痛哭。
听见砰然的关门声,陡然间感觉如大山崩塌。
记忆里莫名的又翻出了一句[如果哪天我让你的泰山崩了,你就去我住的地方看看。可以?]
使劲在门上将头撞了一下,因为总想要去重新打开门再看看。
一路狂奔下楼,天将蒙蒙亮。
他觉得他没有失常,至少还记得拿走了照片与那个入学证。
反复的想,情啊爱的,占据人生的位置其实也可以不多,有了也好,没了也……算了。
不愿意去安静坐车以助长思维活动,连走带跑的走到学校宿舍,已经快中午了。在这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多半都在刚才那屋里。日常生活用品全弃,背上吉它,将当初父母给钱买的台式电脑找了纸箱装好,在三位周末懒睡的室友大惑不解的眼神下给拎出了楼。
周末的黯烨事最多,老板多半也都会呆到后半夜才走。所以虽然已经中午过了,开门的人还是有点朦胧。但立马就被吓到清爽。看着门外那个连头发都汗湿到贴在面侧的人,宁琪禁不住又揉了揉脸。
“放个东西在你这,”邵辰将电脑往他屋里一搁,“不舍得不要,带着麻烦,你可以随便用。”
“哦。”宁琪有点茫然的点头,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是看到他的模样,有点担心道:“你怎么这样子很容易感冒的,我给你找衣服换换?”
“不了。”邵辰站在门边徘徊。他不敢与郑炎通电话了,怕自制不了,所以把手机卡都给抠了。但是,总不能真就这样就走了,不过又要留什么才好!就算是留一句话,又要留什么才好!
而在这期间,宁琪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了,“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邵辰没心思回答他,还是纠结那个到底要不要留,留什么好。
“你再不说我就给老板打电话问了。”能把这人整成这副样子的,宁琪觉得肯定与那郑某有关。
“他不知道!”邵辰一把把他拽住。然后很必然的,倒了。
二十四小时没吃饭,没睡觉,还连走带跑几十里路,心情极度恶劣,不倒没天理。
但倒了不等于昏了,他只是腿软。
宁琪虽然眼疾手快的把他给架住了,还是给吓了一大跳。扶到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水给他。
邵辰双手端着那杯水,还是有点抖。
看着威胁他再不老实交待就要去咨询郑某的人,虽然理性上知道他是因为担心自己,但还是终于忍不住的,一甩手连杯带水的砸了出去。
他妈的怎么全世界都喜欢威胁人!
“对不起。”看着在地板上粉身碎骨的玻璃水杯,邵辰抬手捂住了脸。人总是在越亲近的人面前越放肆,若是现在郑炎就在他面前,他可能真的会跳起来去掐他,问他什么会有那样的一对父母。
宁琪缓步走到他旁边坐下,“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应该这样憋着什么都不说。”
“他的父母来找过我了,”邵辰抹了抹脸,“他们以死相逼,我无能为力。”他真的觉得,照实说全了太丢郑炎的脸,附带着让他也被人唾弃,不值得。
宁琪怔了怔,一拳捶在沙发上。顿了顿,转身又去拿电话,“这样就更要告诉老板了,让他去解决。”
“不!”邵辰拉过他,“我不是为了他走的,而是为了我。”说到这,又想起那个‘明日之内’,心里顿时拧得发痛,那两位是不是能够说到做到他不知道,但他根本就不敢赌。“我今天必须离开这城,过两天他回来若是问到你,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我很麻烦。”
“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你走!”宁琪拖着他,从柜里拿了套衣服出来,“你先换上,身体最重要。”
看着向店里领班的交待了事情之后无论如何也要陪着自己走的人,邵辰无语。想到那些照片,也许,他今天的一切行为也都在某些眼睛里。大概他与某同志酒吧老板‘私奔了’的结果,就是那对父母觉得最好的理由了,虽然那位小郑完全不会相信。
折腾了一天,又是夜色将临的天空。经过昨晚那场雨,分外的干净。
从宁琪家到火车站,步行也只要不到两小时。邵辰仍然拒绝坐车,于是两人就步行。
得知他一天没吃饭的事,宁琪买了面包、饮料,一路走,一路吃,从远景看,很惬意。
“饱了没?”看他吃完,宁琪问。
“可以了。”邵辰点头,笑了笑。
宁琪看他状态稳定,舒了口气,“我再去前面那个店买一些带车上吃。”
“好。”邵辰看看他小跑去的前面店子,回目保持速度的往前走。
他发现,这样慢慢的走,还是控制不住的要想。等宁琪买好东西追上来后干脆坐车算了。
邵辰知道宁琪还是相对比较乐观的,他跟着自己一是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二是觉得这人不能丢了。或许觉得只等避过了这几天,等郑炎回来自然的把问题接了过去,缓一缓,事情也就过去了。
他想过,不论他自身受到什么样的责难,要付出多少,他都有可能会坚持着去努力一下。但是,他无法付出自己的双亲去成全自己。只想一想,便会绝望。面对这个,他丝毫也不敢再去努力。
他吃过无数面包、饮料,但印象最深刻的,却只有一次。
他练的武术是那时很流行的跆拳道,将近一年,练踢腿无数,但他只踢过一个人、一辆车门。
他这一生已有过很多次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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