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的心似乎没在棋上。”父皇抬头看我,那精明的双眼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虚。
“这几天风……风大,有些着凉,……”我捋着舌头,睁眼说着瞎话。
“哦?!”父皇微微一乐,抬头看着明媚的天儿,“皇儿的华笙殿,气候还真是千变万化啊!”说完沉默了一番,抬手挑起我的下巴,“娜蒂亚去世已经几年了?”父皇眯了眯眼睛。
“……已有三年。”我平静的回答,心里却不禁腹诽呼纥国的和亲和我有什么关系。
“想没想过出宫?”父皇温和的说完,品着含玉泡的上等茶叶。
“……”我低头皱眉,抿着嘴没出声。
父皇看我沉默的样子哈哈一笑,摇着他那把金丝金缕的扇子,搜刮了一坛子酒走了。
好久之后,我才略微的反应,父皇这般,还真如当年那样,说尽了好话,然后让我娶了带着一个孩子的娜蒂亚。和亲么?难道呼纥国又有公主让我娶么?我惶惶不安的望着大门,生怕父皇折回来告诉我……其实并不是我对和亲的事情惶恐,而是我觉得,这一辈子,再没有第二个娜蒂亚,……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待在华笙殿里过得十分安逸,八哥和二哥最近都很少来,所以我得了空闲便在书房里看书。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也就是在气萧韶安的时候到御花园走动走动,现在心情平复后也就待在殿里哪儿也不愿意去了。
我不去管萧韶安的事情,并不代表我不想知道。含玉总是模棱两可的含糊告诉我萧韶安的近况,其余的也不大想说。我知道现在朝堂漫天战火,稍有不及便能惹祸上身,父皇也似乎有意退位,所以我想他是不是想找个实力的接班人?这余下的八子,就属我最窝囊,即便不详,父皇也不愿杀我,这和亲,……可能是要把我送出去。
我皱着眉头沉默的发愣,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为何只有我的华笙殿特别安静,我细细的想,然后看着旁边为我磨墨的含玉,眉头又锁了锁。
我从来不知道我会因为想不通一件事情而变得这样的焦躁不安,所以含玉磨完墨安静的待在一边的时候,我掩饰自己的不耐而写下一大堆的书目让含玉去。待到含玉出了华笙殿,我就叫来侍候我的下人,威逼加利诱的套些话来。但是这些宫人和太监似乎对朝堂的事情并不怎么知晓,任我如何的打骂也没有让我得到半分有用的东西。怒气冲冲,直到含玉回来我还在殿上临危正坐。
“殿下想知道什么?”含玉示意宫人拿着书送到我的书房。
“什么都想知道!!!”我手执鞭子,紧紧握着的手有些发白。
“殿下,让他们下去,我告诉你。”含玉静静的走过来,从我手里接下鞭子。
我瞪着眼睛看含玉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莫名的消下了许多。当大殿的下人陆续走干净后,含玉咬着下唇跪在我身边,……
“殿下,萧国要变天了,……”含玉嗫嚅的说完,抬头看我滞住的双眼。
……
我本以为含玉不告诉我朝堂之事和萧韶安的近况是因为不想让我过于担心,但是实际来讲含玉不告诉我的原因是她也不知晓。这华笙殿的所有人都在两股势力的对抗下,完好的似乎与世隔绝。
我坐在寝殿的床上,斜斜的靠在柱子边,单手拿着一把绝顶的好剑轻轻擦拭。韩风单膝跪在地上,看我满眼嗜血的盯着碧霄剑,周身也变得发冷起来。
“殿下如果想要做什么事情,我等定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韩风表情凝重,亦然绝决的姿态。
“……”我抬眼看这年轻的男子,发觉他并没有一丝犹豫便说出这样忠心的话来,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晃了晃神儿,才呐呐的吐口说自己想知道萧韶安的近况及他遇到的麻烦。只一瞬,那雄起的威严毁于一旦。所以我垮下脸,把那剑扔回韩风的怀里。
“……明白!”韩风颔首,起身离开。
待韩风走后,我才叫来含玉替我更衣。
半夜出宫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因为手里的宫牌,所以即便令人为难但也十分顺畅。
宫外,坐上早早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
含玉不知道为什么沉默无声,本该话多的她似乎心情不大好,我知道她不好的原因,全然是因为白天的事情。看含玉不说话,我便也不多说,只是在心里并不觉得自己白天的做法有什么不妥。我是主子,主子存在一天便要对自己的周围的事情提高警惕,生性多疑没什么不好。我这样的开解我自己,只是含玉她六岁便跟了我,而且对我又有那样的感情,得知我在那一瞬间的不信任,任谁也是心情不畅的……
我停下思考,微不可闻的叹气声沉重的发出来。我不知道自己都为自己找好了完美的借口,为什么还会因为一个奴才又去想自己的不是,……
“殿下,我们去哪儿?”含玉平静的话语,看不出一丝不乐。
“去——”我想了想,想到自己只是说出宫,可并没有说去哪儿,所以我掀开车帘,发现这条路正是去雍王府的路,本想说句好听的,可话到嘴边,也变成相当平静的语调,“雍王府。”
“嗯。”含玉点头,毫无疑问。
雍王府红灯高挂,我站在大门口,看着喜气的王府,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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