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送过来就好。”
“哎,好叻!”
“你骗人的功夫一直这么好么?”明日根本没有睡着,只是懒得说话,看着少恭支走小二,这才睁开眼睛,之前下山的时候就发现少恭编起故事来顺畅得不像话。
“时新雨本就是回到宫海澜花,对她来说也算是回乡,怎么能说是骗人?”少恭满脸笑意,丝毫没有一点说假话该有的脸红。
“说起来,时新雨那边你真的让她跑了?”虽然宫海澜花各个不俗,但是要真的从欧阳少恭手上逃脱也没那么容易,况且还是专门布置一番。
“宫海澜花的主力谁也不清楚,只是他们事先设置了结界,早就安排好了逃脱的线路,我虽然毙了几人,可是没有办法留下线索。”不愧是多年行走于各界的雇佣军团,来得漂亮走得干净。
“他们中有没有使钩的人?”
“钩?有一个,怎么了?”
“师伯祖的衣服破了。”在祈月来的时候,明日就看到他的衣服破了,袖子上被钩了一块,虽然里衣和外衣都是白色,但是祈月动起来的时候,胳膊肘上方有一块布料飘了起来,身上也有其他的痕迹,但是这一处该是钩的。“大约,师伯祖也去会了宫海澜花的人。”
“怎么会?”时新雨逃脱之后,他大约检查了一下春桃的住所,便赶了回来,祈月不过比他晚来片刻,怎么有时间再去会宫海澜花的人。
“也许……”
小二送来食盒,少恭将饭菜端到了明日面前,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这是要喂我么?”看着少恭端着饭菜愣在眼前,明日眨眨眼,出言便带来几分调戏的味道。
“是啊!”赌气般夹起一大团菜肴就往明日嘴巴里送,谁知明日一抬手,握着少恭拿筷子的右手,稳稳停住,脑袋凑上前来,一低头咬了一口,慢慢嚼着,一口吃完才吃第二口。
墨色的头发用玉冠固定在头顶,就在自己眼前,呼吸间气息拂过他的头发,暧昧的距离少恭有些心虚,谁知道明日忽然见一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少恭,眼角微微上挑,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好了,你自己吃吧!”少恭一撇头将碗筷递到明日手上,明日顺手接过,道一声多谢。
冬日夜色落得快,小二送来热水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灰蒙蒙一片,似是马上就要全黑。
少恭附身为明日洗脚的时候,明日拾起一缕少恭长发,放在手心,用拇指慢慢捻着。
“怎么了?”察觉到明日的小动作不觉发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难得清闲。”数日不安,换得三天清闲。
“如果你真的不想管了,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不必留在这里,也不必留在江都。”将明日的脚从盆中捞起,细细碎碎的水珠自脚背滚落在脚踝处成串落下,干燥的棉布覆盖着几乎看不到血管的足背,将未干的水渍吸尽,自脚踝下方一路擦到脚趾,再换手指按着棉布一一将趾间的水分擦掉,这才隔着棉布握住五根姜芽般的脚趾,快速抹去脚趾腹部沟槽的水汽,最后一手将脚底脚心带过,然后将这只脚放到自己腿上,再去擦另一只。
明日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少恭擦干净自己的脚,然后扶着左腿将两只脚一并放回床上,果然自己刚刚把腿挪回来少恭已经起身替自己盖被。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明日微微向前一探,抓住少恭的手,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少恭不用特地为我做些什么,现在我们只是在这里休养一段时日,莫要负了师伯祖的苦心。”
“莫要负了他特地来此处理宫海澜花么?”少恭也是一笑,即便祈月是好心,他仍旧是不太喜欢半途有人插手自己得事情,而且祈月一直都没有说清楚他都做了些什么,就连明日也不知道。
“不……莫要负了他让你我好好相处的时光。”祈月总是一路护着二人的,虽然不肯明说,但是话里话外也是认可了少恭,如此一来,他还有何惧?
“早些休息吧,明天若是雪霁,我想出去走走。”之前因为时新雨就在身旁,两人行事都是思虑再三,防着着她,护着小烛,如今只有两人,没了许多忧虑,倒也轻松不少。
“嗯。”轻轻一声算是答应,手却在明日的腿骨上来回摩擦着,之前怕明日下地会给时新雨可乘之机,现在只有他们两人,是时候让明日自己联系恢复行走能力了,可是总有些担心。
人的机体一旦闲置一段时间,重新恢复,要重新活络经脉。不是对明日没有信心,只是,不放心。
想着想着,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少恭这是要揉碎我的腿骨么?”明日微笑着发问,却惊得少恭手上一顿。
“你的腿已经有感觉了?”之前除了自骨子里的疼,明日的腿再无其他的知觉,如今却能感受到自己按摩力度的轻重。
“嗯,多亏了少恭日日劳苦。”一面要护着自己,一面又怕耽误了自己恢复,日日的照料,每天每天的亲手按摩着,舒缓着经脉,才让这腿一点点有了知觉,叫明日想到了要下地。
“怎么不早说?”如果知道明日已经恢复了知觉,当然应该做更多的尝试,他拦着明日半是因为时新雨在旁,半是以为明日的腿尚无知觉。身体有疾,看到可以恢复的机会,当然要极力争取,难怪明日会和他说那些,只是,为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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