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您的心。”洛雨菲垂了垂眼帘,不知道因为自己这心思,唐染可会怨气自己:“不过,我这一世的泪,于那日俱已流干流尽,这一生,便再不会流泪了。”
“情深但却不能聚,爱未能尽欢,偏先惹泪。”想当初,自己说一念如旧,十年不改。可三年、五年、七年,亦或是十年,岁月如水,流光易逝,可惜的都是大好年华啊。荣瑾瑜神情有些悲悯,幽幽一叹,又道:“怕人生,几番离合,便成迟暮。”怕相爱太长,可相守太短。
“冬寒已过,春日不远。”唐染,只这名字就让洛雨菲心头一暖,多少年,她都等的起。
“对,对,过了冬寒,便是春好。”荣瑾瑜悲悯的神情,转眼就笑意满满。既然相爱,何必太过在意那时间,何况,事在人为。唐家一旦由唐玥主事,她可不如她那姥姥心狠,不近人情。
“你若是冷,就多饮几杯吧。”荣瑾瑜言罢起身,将盏中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去。
洛雨菲轻轻应声,知他是找顾思敏去了。荣瑾瑜在府里是常带着笑容,可他和顾思敏之间发生过的爱恨情愁,也必不容易,但终究是有了这么惬意相守的一天。那么,自己和唐染,也会一样。
第二日一早,果然如荣瑾瑜所说一般,有人竟别扭起来了。
西门泽雅还好,只是脸色忽明忽暗的跟着唐鸾去给荣瑾瑜和顾思敏请了安。惹的众人都紧紧跟在她们身后暗暗偷笑,不过,唐鸾除了有丝羞涩之意,倒也还好,顾府这些人的脾性她早就见识过了,一家人,调笑人的事情,什么时候少过?一旦耍起人来,那可是心连心手牵手,万众一心啊。但是如此正式的请安敬茶,也算是唐鸾对荣瑾瑜和顾思敏的答谢之意,以后终究,也是顾府之人了。
荆若漓黑着张脸,一早就守在朝暮,要不是惹不起顾思敏,他早就破门而入了。
待荣瑾瑜出了屋子,唐鸾二人又在正堂等着请安敬茶,直至这事了了,荆若漓才敢拉着荣瑾瑜往花园里去了。
荣瑾瑜一路被他拉扯着,嘴上还嘟嘟囔囔的嚷嚷着:“若漓,你我这样拉扯,容易让八卦的小丫头们想入非非。”
“你,哎!”荆若漓揶揄,被他气得一拂衣袖,不知说什么好,竟自跺脚懊恼起来。
“哎呦,看你这样子,难不成是欲求不满?”荣瑾瑜冲他挤了挤眼,又嬉笑道:“你可是昨夜喝了交杯酒,就迷迷糊糊了,只记得清歌缠着你洞房花烛,然后今日起身就发现身上衣衫全无,足下丝履不着?”
“嗯嗯。床铺之上还有,还有,”荆若漓瞪了瞪眼睛,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都觉得是羞耻。
荣瑾瑜一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模样,笑叹道:“一片落红揪人心疼。”
“真真是心疼,这还叫我以后如何面对雨澜?”荆若漓气恼,本来墨雨澜就是个久攻不下的主,自己追了这么些年,到底是把自己的清白毁了。方才见她在那,别说是看她一眼,就是她看自己一眼,自己那头低的就恨不能缩进身子里去。
“哎呦喂,叫的好生亲热,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哎呀,不用诗词言语,他脸上已尽是哀婉之姿,凄绝之态了。荣瑾瑜憋不住笑着,好半天,见荆若漓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卯足了劲的瞪自己,才收了笑容正色道:“好了好了,实话告诉你吧,她近日应是会有作为的。”
“什么作为?”荆若漓纳闷,他倒是没看出来,那清歌有什么不对劲。今日一早,看她那模样,倒是没有当面和自己提起性别的事情,一下就弄的自己摸不清状况。
“下毒?或是,”荆若漓的女子身份,那清歌一定早已知晓,她在西子阁,往荆若漓身边凑了那么多次,怎会不知?可她一直扮作不知,就这份心思的用意,当真深沉,只是不知自己的身份她知不知道。荣瑾瑜蹙了蹙眉,眯着眼睛撇了撇头,欲言又止的似是在心里揣测着。
“什么?”荆若漓一急,又凑近了一步。
“不知道。”荣瑾瑜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不过,我听说心计当以心破计,虚实当以虚御实。”
他从袖中拿出张地图铺开,手指点了点一处,道:“柞水为长安重要门户,是长安通往安康的要道,连接荆楚的天然纽带,有秦楚咽喉之称。”他们夺了长安四方的大门大派,还不是为了夺取长安,便宜行事
“你是因为这个,才提早动了唐家?”荆若漓怔怔的看了地图半响,心里有那么点明白了。前阵子,鬼门的那些人可没消停过,搅得的好几个大门大派不得安宁。
“依我看,他们是不会放过唐家的。势必会出手压制住唐家,然后在蜀地屯兵,到汉中需要多久?到长安又需要多久?那时,长安真是四面楚歌,若是城内也被不轨之人控制的话,哼哼。”正当手段压制不住,卑劣的手段可多的是,那几大门派还不是被他们整的四分五裂了么?荣瑾瑜慢声说着,冷笑一声接着道:“前些日子传闻圣上龙体微恙,确是中毒。是苗疆第一奇毒,巫蛊金蚕。”
前些日子,洛雨菲和唐染还各自安好,风平浪静之时,荣瑾瑜就和顾思敏去了趟长安。才踏入久违的京城,就让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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