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常青看着他,没有说话,但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两个字。
看潮生张牙舞爪地叫嚣:“有我在,你绝对别想进特管局!”
常青嘲笑:“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刚才你们龙局看你的眼神,你自己没注意到吗?”
“什么眼神?”看潮生狐疑。
常青:“让你回炉重造的眼神。”
看潮生:……
他忘了跟常青的恩怨,开始思考起龙深出现以来,自己的表现。
唔,傲因化龙的时候,他的确是有心理阴影,没敢变回原形正面硬抗,但他也救了小赵啊,而且当时他也不知道傲因不是真龙,只是半龙,这也不能怪他吧?
越想越心虚,大黄猫把自己团成一个球,仿佛这样就能躲过一劫。
龙深那边,邓宾依旧一脸萎靡不振,尹组长没有将苏环的鬼魂那些事情告诉他,先不说这些事情在常人眼里如何荒诞,对此刻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脆弱的邓宾来说,这些事情也只能让他更加混乱。
尹组长知道邓家人现在正四处为他奔走,似乎还想找门路给邓宾做精神鉴定,只要鉴定他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到时候就算落实杀人罪名,判决肯定也会考虑到精神疾病方面的因素而从轻处理,但对邓宾个人而言,他绝对不会希望用这个办法来脱罪,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杀人。
尹组长向他介绍龙深:“这位是我们省厅请来的心理专家,他有些问题想问你。”
邓宾连招呼都没打,垂着头,蔫蔫地应了一声。
龙深道:“我相信你没杀人。”
邓宾猛地抬头看他。
龙深:“但苏环出事的那两个小时,你到底去了哪里?如果不弄明白这一点,你就无法摆脱嫌疑。”
邓宾刚刚亮起来的双眼再度黯淡下去,他抓着头发,痛苦道:“我不知道,我真的想不起来!我要是想得起来,现在也不用坐在这里……”
话未说完,龙深忽然起身绕过桌子,伸手在他额头上重重弹了三下。
“叭!”
旁人只听见龙深轻飘飘说出一个字符,音量也不高,但在邓宾耳中,却不啻晨钟暮鼓,振聋发聩。
脑海混沌似乎突然一下被打开,以前迷迷糊糊的很多东西,也争先恐后闪现出来,邓宾记得自己六岁那年对父母的恶作剧,甚至是更早,他还不会说话的时候,躺在摇篮里,母亲对自己露出的笑容……
“我想起来了!”他大叫出声,“当时我去了郊区,就在南云路那块,有片树林,就解放前是乱葬岗那里,我当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非要开车去那里,然后就在树林外面的小路停了两个小时,一直迷迷糊糊的!”
尹组长沉吟道:“你说的那地方我知道,周围的确很荒凉,可能没有监控,不过有个具体地点就好办了,你从南云路出入,肯定会有监控显示,我让人去查一下。”
监控如果找到,相当于邓宾就有了不在场证据。
剩下的工作,龙深和冬至已经插不上手了,他们回到尹组长那里,大黄猫正在沙发上睡得四脚朝天,旁边是常青一边玩手机,不时嫌弃地看去一眼。
“潮生。”龙深道。
大黄猫翻了个身,继续睡。
龙深随手拿起桌上的笔,往他那里一丢,正中鼻子。
冬至嘴角一抽,想起读书时代上课睡觉被老师丢笔的同学。
大黄猫嗷呜跳起来,一脸怒色在看见龙深的时候马上萎了。
“喵喵喵?”
龙深:“说人话。”
大黄猫只好变回孩童身形,结果尾巴忘了收回来,依旧在屁股后面晃荡。
白痴。常青看了一眼,赤裸裸表达鄙视之意。
“老大,你们回来了,事情怎么样?”
龙深道:“收拾一下,明天就送你上路。”
看潮生大惊失色:“我不就是打了一下瞌睡吗,这就要被灭口?!老大你不能这么狠心,我是你捡回来一手养大的,咱们之间的父子之情,应该比你和冬至还要深厚啊!”
他扑过来抱住龙深的腿哇哇大叫。
龙深用一只手就轻易将他从自己身上扯开。
“送你去淮水。”
看潮生茫然:“去那里做什么?”
龙深对他微微一笑:“我以前对你疏于管教,才会让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功力一直没长进,在无支祁那里,你想必能有一个安静学习的环境,不会再被都市浮华轻易迷惑心性。”
在对方罕见的柔和漂亮的笑容下,看潮生居然打了个寒噤,想起上次自己临走前,章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面对没有手机没有零食没有网络的绝望,弱弱道:“我可以拒绝吗?要不,你把我今年工资都扣了?明年也扣了?十年,我白干十年行了吧?”
龙深道:“你可以先去淮水,回来再白干十年。”
看潮生眼前一黑。
冬至为他默默点了一根蜡烛。
忙完这一切,两人回到酒店。
冬至伸了个懒腰:“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直接扑倒在大床上,眼睛瞬间就有种想要合上的昏睡感。
但他忽然想起什么,睁开眼问龙深:“师父,你就订了一间房吧?”
龙深嗯了一声,背对他,弯腰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
冬至假惺惺道:“尹组长明天可能还要来找你汇报工作的,要是看见咱俩盖一张被子,会不会影响有点不好?”
龙深想了一下:“也是,那我去让他们另外再开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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