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将军撇撇头,自信满满地回答说:“兵法,臣可以教他。陛下说武林中人自居甚高是不错,但他们一样爱国爱民,可以一用,只问皇上敢否应战?”
“如何不敢!”苏麻拉沽喝了一声,他这个时候不敢也得敢,摄政王舍麒拉沽去了最东面的傲赛国还没来得及回来,他这个毫无防备的皇帝只好听天由命。依照熠凉长驱直入的行军习惯,他的皇城将很快被占领。众位将帅欲图对熠凉这个不良习惯进行策划,可事实上他们忽略了熠凉敢屡次这麽走的万全准备。跖国的主力继续勇往直前,西、南两路侧翼铲除了妄图捕蛇七寸的伏兵。
熠凉从不打暗仗,若然就失去了出行的意义,他就是要这样招摇地让全天下知道自己,哪怕记恨自己,让他们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来扞卫自己的国土。
这一仗打得很拖拉,熠凉走了没多少路程便命令三军安寨紮营休养起来。一连好几天都不再赶路,直搅得瓦琉众将吃不准、摸不透,他怎麽可能会白白拖延时间让我们准备起来呢?瓦琉不安心地向四处增收新兵。这日里突然听得一声“轰隆”,一个两三百斤的大铜锤将那武选吏身前的桌台儿砸了个稀巴烂,惊得武选吏浑身筛糠,定神看那锤的主人,是一个虎里虎气的小夥子,顶多不过二十来岁,却结实得像头牛一样,浑身上透着力量的矫美,含着一股子当仁不让的英气,那眉毛就像用小刷子蘸了墨使劲刷上去的,可惜他不知是不是惹过什麽麻烦,缺了半只耳朵,原本那俊逸的外表就大打折扣,而且凭这个就不能让他当兵。
武选吏以为那小子会勃然大怒,来句粗口问他知不知道爷爷是哪号人物,可那少年却扬嘴一笑,和气地说道:“不是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麽?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要讲什麽规矩,也不枉我称作瓦琉子民。”从他的谈吐可以见得他是个自己识过几个字却脱不了土气的乡下人,这种人在小吏看来无非是想在这乱世之中附庸风雅、沽名钓誉。从他所说的这些话可以推断他这个人不太懂得人与人之间该说些什麽,和什麽人说什麽样的话,什麽时候说……武选吏看不上眼,决计不用他,将要赶他走时,那少年才忍不住又开口嘀咕道:“没道理。”
武选吏恼了:“什麽没道理?啊?只有你想做的事情才有道理,别人说的都没道理是不是?别以为自己力气大就可以上战场了,行军打仗你这个土包子懂个啥呢?”
“我不懂?”少年依旧沈住气,希望留下一个好印象可以像同胞的哥哥一样穿上兵服当兵打仗。
他的哥哥龙朱砂是在四年前参军的,龙朱砂的料头也像他这样高大结实,健壮有力,现在已是一营的营长,而他这位兄弟龙青石却因为耳朵怪异被拒於门外,那一回他伤心透了,一直跑到了山上的庙里,见那庙堂的神像手里持着两把大锤甚是欢喜,便拔下来拿在手里玩起来。
他十二岁时是拜过师父的,爹娘说家里穷被人欺负,哥两个去学点功夫将来光宗耀祖,可是师父见他穷,也没教他什麽本事,只叫他劈柴、挑水干些杂活。他觉得也好,干完活可以看师兄弟们练功,可後来三年时间到了,别的徒弟都出师了,师父赶他走时他还没学会什麽,他就要求再学三年,三年出师是规矩,师父说不能再教他。这回看见这对宝贝,他一下兴起决定自己练,两个假锤没多少斤两,不几天就给砸坏了,家里就给他打了两个三十斤的铁锤,他於是每天跑上山头去舞锤,累了便向学堂里的先生学认字,也奇了,还练出了点名堂,他这样苦苦耍了两年,锤子涨到了三百斤一个,原来舞起来是摇摇晃晃,如今他爬上山头,只听呼呼风响,但只他脚跟一跺,锤子挥出去,一个山头便如面粉一样吹散了,而且指哪砸哪,精确无比。
龙青石家里本是个面作坊,老大当了兵常年在外,老二就该继承父业去和面、!面、拉面,和面粉打交道。龙青石现在哪有心情干那没出息的活计?做面那算哪个事儿?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家都要没了,谁还有心情吃面?不干!坚决不干!和哥哥一样去当兵保国家!冲锋陷阵,奋勇杀敌!要把那个苏尔木公五花大绑,让他向百姓谢罪!然後让我踹他两脚,最好再尝尝我这副铜锤的滋味!
正和武选吏僵持着,听得前方急报:“跖军突袭,我瓦琉回天无力!”
龙青石见那班小吏个个惊惶逃窜,不由恨得直跺脚,精光四溅的眼睛瞪着地面,心里像翻了五味瓶。他在这片国土上生长了二十多年,多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着浓厚的深情,虽然他经常怀疑自己已经没有儿时那样爱国,可是在战争爆发时他才发现自己是不容许外人侵害他的祖国的。可是现在的瓦琉已经一败涂地,瓦琉已经不是瓦琉了,它将不复存在,成为跖国曜绦郡的一部分了。从今往後只有跖国曜绦这个名称,再也不能被叫做瓦琉了……不,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龙青石愤怒地瞪着冲到身边正在敲掉瓦琉国名的跖国士兵,挥起铜锤狠命地砸了下去。士兵们见状,纷纷抱头鼠窜,空荡荡的武选营里只剩下这位手持神兵的庶民。龙青石既得意又失落,他不知道凭他一个人该怎麽打败跖国的军队,他在原地等了很久,希望那些小卒回去向大帅报告之後会派些人手过来,自己也好多灭他几个敌人。可是熠凉此刻正伏案打盹,一点也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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