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银锁那人微弯下身,捡起面前地上一个金闪的方形物事,笑道:“叶将军果然好身手,一招就挡下了在下的白骨夺命锁。”
苏迎这才看清,原来方才叶廷恭竟是情急之中用腰间令牌挡掉了就要绕上自己喉咙的细锁。
白骨……夺命锁?
上一代的江湖中人,没有人会对这个武器陌生,那是阳灵教三十年前的银虎长老杜衡轩惯用的嗜血利器。
“既然这是白骨夺命锁,那敢问杜衡轩杜长老是阁下的什么人?”叶廷恭拧紧眉心,问道。
黑衣人眼中晃过一丝惊异,随即笑意更深,道:“没想到时隔三十年,还有人记得如此清楚,叶将军果然是人中之龙。呵,不瞒叶将军,杜衡轩——正是家父。”
叶廷恭一阵惊默。江湖中人对杜衡轩会如此记忆之深,并不只是因为他在风溏手下时是位分仅次于黎岱渊的银虎长老,更因为杜衡轩武功之高在历代阳灵教中极为罕见,横行江湖数十年竟是从未失手。而尤为特别的是,杜衡轩虽身为阳灵教六大长老之一,却从来不用任何毒物。
自三十年前始,江湖上忽然没有了杜衡轩这个名字,阳灵教历来被视为魔教,自也无人愿去深究杜衡轩是生是死。
想不到三十年后,白骨夺命锁竟然重出江湖。
叶廷恭剑眉一挑,道:“记得杜长老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未使过毒,阁下却用紫桃茫害人,未免有辱令尊名声。”
黑衣人毫不动怒,反倒笑了几声,面相目光之间一片温和的书生意气,道:“叶将军莫要取笑在下了,阳灵教上下哪个不会使毒?家父武功绝顶,在下自是比不过的,不过,若是今夜能有幸取到叶将军项上人头,这用不用毒,日后也没多少人会在意罢?”
田逸一听这话,哪里还沉得住气,喝了一声:“大胆狂徒!”就纵马直朝那黑衣人狂冲而去,那黑衣人幽幽一笑,左手一挥,身边教众立时向田逸苏迎二人围攻而上,右手霍然一抖,白骨夺命锁扬长而出直取叶廷恭咽喉。
叶廷恭向后一倒避过银爪,却猛然瞥见那爪尖一丝晃绿的幽光,暗咒一句“该死”,连忙转脸苏迎道:“那爪上有毒,先护住心脉!”
苏迎早已察觉,趁田逸帮自己挡住攻来的一剑的间隙封住几大要穴,但那爪上所抹不知为何毒,竟是冲散极快,片刻已是唇色紫黑,眼前一阵阵地恍惚。
单只这一句话的功夫,那银锁已自背后绕来,叶廷恭无处可躲已成被动,只得借力在马腹上一踢,跃下地来,但听银爪在空中掠过一阵疾风,那坐骑轰然倒地。
黑衣人银锁一收,手上不慢银爪猛然而出再抓叶廷恭心口,叶廷恭让身闪过,瞅准那锁链力尽之处一剑劈下,但见一阵刺眼火光,叶廷恭虎口大震倒退两步,震惊当场。
银虎长老横行江湖的成名兵器,果然不是俗物,那链身不知是用何物淬炼而成,自己发出全力砍出的利剑竟被那锁链反磕出一个半寸长的裂口,而那一点明明是使锁之人的力尽之处,却为何还能震到自己?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雕虫小技,可让叶将军见笑了?”语气之中大是戏谑。
银光再次一划,链身如游蛇般直面而来,叶廷恭竟无隙闪躲只能一路疾退,直退到那银锁长度之尽,待要直身反攻,那利爪之上凭空竟又忽然长出数寸,直抓叶廷恭双目。叶廷恭反应奇快偏头闪过,鬓角发丝却被抓去数缕。
这边叶廷恭处处被动,那边田逸苏迎各战十余人更是步步奇险,田逸左右两臂已然受了四道剑伤,苏迎虽赖田逸帮护暂无外伤,但毒性已在经络之中扩散,直比肉肤之伤还要难熬万倍。好在两人都是随着叶廷恭在边关血战多年的勇士,这样有死无生的险境也非头遭遇上,虽是身上带伤,却是招招抵尽全力以死相搏,只求能保叶廷恭平安脱困。
叶廷恭一边闪避如鬼似魅的银爪细链,一边浓眉越锁越紧。他是领兵攻城的将才,武功虽然也属高手之列,但多是近身相搏的战场惯用之术和百步穿杨的骑射绝技,而兵器中他之所擅也多是枪戟一类。此时面对这般轻灵的兵器,而且是江湖中成名已有五十余年的白骨夺命锁,他虽是功夫高超,却无法欺近对方给他致命一击;他纵是内功卓群,却无法借力施到对方身上缓下他的出招——
——难道,今日真要命丧于此?
叶廷恭心中电光火石地飞速闪念——既然阳灵教要的是自己的人头,那么今夜他最不会放过的肯定是自己,而苏迎已经中了白骨夺命锁上的毒液,又与阳灵教众拼杀半晌命悬一线,所以——
叶廷恭双眉一沉,大声喝道:“田逸,脱离战圈,立刻回京城去!”
田逸瞪大眼睛,立时猜出了叶廷恭做出了怎样的决定,奋力挡开对方三五人同时劈来的一剑,回喝道:“我不回去!”
“这是军令,田逸立刻回京城!”
“我不回!”
黑衣人幽森一笑,手腕一绕,将劲力已尽的白骨夺命锁牵回,发力再次甩出。
叶廷恭年轻俊朗的脸上显出大将独有的坚毅和笃定,提起一口气,再也不理会尾追而来的白骨夺命锁,反手一剑刺向一人心口,再起一剑直落另一人小腹,顷刻之间连让两名阳灵教徒毙命。
几乎是同一时,闪着幽光的银爪已经袭到叶廷恭后心,黑衣人嘴角一勾手腕一抖,触动锁链上隐藏的机关,收起的银爪再次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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