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或者杜阿姨……都没说过原因吗?”听他说完,任天远一度沉默无语。
原来他只是父亲的私生子!
私生子,通常都很有故事……而这其间受伤害最大的,往往是男人的原配……怪不得老妈当时的表情那么怪。站在他母亲的立场,自己先前称他一声‘弟弟’都有些鲁莽了。从父母对他只字不提的态度来看,当年的事肯定不会简单。
杜昂天顿了顿冷冷的笑了:他们根本不会关心这个。”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才知道你是我爸的孩子。”事情和任天远推断的情况有很大出入,导致他先前的设想全被推翻,让他都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我只是在想,同为一个父亲的孩子……”杜昂天站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会儿,再又继续下去,“同为一个父亲的孩子,待遇怎么就会那么大?你守在他们身边,父慈母爱享尽亲情。而我这个从小被他们养在身边的孩子,却被他们转手送人。那种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受……你应该永远不会懂。”
“……父亲那么做,应该有他的原因。”任天远闻言苦笑了下。其实,那种痛失至亲的悲伤绝望再加上对未来的恐惧,他来到地球整整一年都摆脱不了……
“什么原因?!哼你是被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又怎么能体会一个原本幸福快乐的9岁孩子,突然间被最爱的亲人遗弃,丢到无恶不作的黑帮窝里,被他们拿着鞭子抽着骂着逼着学射击学拳击、学杀人学肢解……”杜昂天走过来弯腰逼近坐在沙发上的任天远,无比怨毒的死死盯着他,扭曲着面孔狞笑,“你知道吗,那鲜血淋漓的还热乎乎的心脏挖出来捧在我手里时,还在嘭嘭直跳……啧啧,看看你这如同吞了苍蝇的表情,被恶心到了吧……这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我,年幼时的亲身经历……”
在他充满恨意的逼视中,任天远不自觉的直往后面仰,最后被逼得脑袋都靠在沙发背上退无可退了,才不得不说:
“对不起,打断一下,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吗?”
“……可以。”正狰狞着脸滔滔不绝讲述着自己悲惨的童年的杜昂天,楞了下缩回自己快凑到任天远脸上的脑袋,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去了。
“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近距离的威胁解除后,任天远干呕了两下,拈了枚楚克准备在茶几下的话梅吞了,才压下了胃里的翻腾。
“有,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从失控情绪中缓过来的杜昂天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淡漠表情,优雅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才继续,“我想请父亲回来参加我的订婚宴。”
“……恭喜,”任天远万万没想到他提出的居然是这个条件,有些讶然的看着他,“可是,父亲移民瑞士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好歹是他亲生儿子。我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你可以亲自问问。”任天远觉得这事很棘手。父亲怎么抉择都有些困难。当然了,如果母亲想开了,也没什么。但是那天母亲的样子分明就不是想开了应有的表现。
“我试过。但是我报出身份后,他就挂掉电话把我添进黑名单了。”
“……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我不保证他会答应。”听他的描述,父亲也相当不待见他,任天远只能做到这一步。
他拿出手机拔了父亲的号码,但是那边长时间无人接听。
杜昂天听着一遍遍无人接听的提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最后居然都微微笑了,笑得很淡,淡得几乎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换个时间段再打打看。”
杜昂天留下联络号码走后,楚克立刻进了房间。
任天远把刚才的事说了,楚克沉思了半天也弄不清楚他的真实用意。谁会相信一个被寄养在别家十几年心怀怨恨的儿子,费尽心机长时间跟踪自己哥哥,最后却说他的目的,只是想叫自己哥哥帮忙请父亲参加一下自己订婚宴这么简单……
下午,楚克出去拜访道上的朋友,任天远则留在酒店继续摆弄他的救生舱。这个东西一到地球就被他弄进随身空间了,连他爸妈都不知道。自从怀孕之后,他脑子里老是有一些奇怪的信号,想起埃美亚星球的次数明显增多,有次居然梦到了他已经消失在陨石流里的亲生父母……
这种种迹象,让他又燃起了重回外太空的希望。
当然了,这事到目前为止,楚克不知道。任天远也没想过这么早就告诉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落山,天空晕黄,月升星出……
中途接到楚克的电话:我有应酬,可能回来的很晚。不用等我了,你早点睡。”
不回来也好,我才有多的时间弄机器。任天远抱着一丝庆幸的想法,挂上了电话。他这一段时间被楚克粘着,都没多少自己的时间。虽然甜蜜,但是也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叫了点吃的,几口吞了,又埋头调试。
直到脖子酸得都快不行了,任天远终于弄清了没反应的原因。他在从救生艇里钻出来,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只差一个零件而已,这东西它就不给一点反应……可这个关键性的零件,没有材料弄不了。
看了下时间,半夜12点了,楚克那家伙果然是晚归,到现在都没见人。任天远吃了点东西,休息一会儿还是没见人回来,打电话问了声。楚克在那头打着酒嗝大着舌头说:
“你先睡吧,瞧这阵势,可能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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