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展开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所有内容,看到最后目光也微微黯然下来。
“血灵花......”她低声喃喃,红色眸子晃过一瞬的了然。
原来,师尊之所以冒着危险去取血灵花,全是因为自己的病吗。
“若你有寒疾,便不可继续留住影阁,此地的寒气乃扶雪楼之最。”
许子陌回过神,也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她不似对方的平静,也不能理解此人明知自己患有寒疾却偏要住在极阴地。
对方却摇了摇头,将信握在手中攥碎。
“平凡寒疾,何须血灵花做药引?”向鸢冷淡反问。
许子陌哑然,血灵花虽生长在死亡之地,但其火性之强,世上独此一株。
也因血灵花吸收太多活人的血,死人的怨,本身的毒性可不比火性要差几分。
这样的东西,如何能用药?抛开这些,光是血灵花的生长之地,想取到它又谈何容易。
“我自幼寒疾缠身,大大小小也得过许多种不同的病,若非师尊我也活不到今日。”向鸢望着近在咫尺的人,长眉一挑:“既然本就是个短命之人,早些死,对我而言亦是解脱,不必在忍受这无边的苦痛。”
许子陌目光微怔,秀气的脸庞涌现一丝怒意。
前任楼主于她而言有救命之恩,更是将她一手带大的半个父亲!他却为了救一个连自己的性命都看为儿戏的人,死的不明不白,这让她如何履行‘父亲’的遗愿。
“我尊你为主,不是因为别的,对我而言你是父亲的遗物,现在更是他付出性命也要挽救的人。”
许子陌上前半步,灼灼眸光紧盯着对方那张万般柔美的容颜,难言的苦涩翻涌而上。
“说这些话可想过对得起我已逝的父亲?”
向鸢闻言半阖下了眸,薄薄的唇瓣紧紧抿起,好似在回忆些什么。
等了一会,许子陌顺手拿过干毛巾,搭在她湿漉漉的发顶,熟练的擦拭那还在滴水的墨发。
“既来到世上,为何不努力的活下去?除了无法避免的痛苦外,这世间美好的事物同样还有很多。”
她的语气不由放柔,眼前的人沉默起来显得十分乖巧,连那红通通的眸色都变得相当迷人。
“我是师尊的遗物吗?”
向鸢的声音极细,若非靠的近,许子陌也不会听清她的喃喃自语。
方才只是一时气急,才会将话说出来,现下仔细一想也觉对向鸢有些不重 。许子陌眸子晃过一抹赧然,“你是父亲想救的人,也是父亲的遗愿,更是他留给我的......所以你对我而言很重要就是了。”
向鸢微怔,抬起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半步外的许子陌。
“别看。”被盯的久了,许子陌脸上的羞意更甚,下意识的就用手去遮对方的眼睛。
这大半年里她一直把对方当一个男子看,如今就算知晓了他亦是她,也不代表对方就可以这么赤果果的盯着自己啊!
向鸢眼前被一只带着暖意的手心遮挡,她抬手握住对方,将那只白皙纤长的手拉到自己微凉的脸颊上。
心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许子陌感受着手心里那抹细腻的微凉,既陌生,又美好到让人心生眷恋。
向鸢用脸颊轻轻揉着那只玉手,察觉到许子陌的僵硬,才奇怪的投来目光。
“我很开心,能被看重。”
她低声呢喃,既有些小羞涩,又带着一丝细微的幸福。
向鸢,是高贵,绝色,而又强悍的存在。那样完美的人,有着孤僻冷漠的性情,绝难让人相信这句示弱的话会是她说出口的。
“鸢可是我们扶雪楼的楼主,谁敢不看重你呢?”许子陌看着她落寞的眸光,心中隐隐抽痛,忍不住上前轻轻抱住她单薄的身子,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
“他们只是怕我。”向鸢低了低头,目光极快闪过一抹不屑,那些人只是屈服于武力。
啪——
许子陌两只手不重不轻的拍在向鸢的脸上,迫使她正过脸来看自己。
“总有一天他们看向你的目光不在会是恐惧,而是敬仰,我可以保证。”
许子陌啪啪啪几下极轻的打着对方的脸,越是看的久,越是觉得其实向鸢长得还是很可爱的。
因为不经常出门,她的皮肤除了白还是白,搭配上那一双红眼睛,不是兔子是什么?
“放心,在这扶雪楼啊,有姐姐罩着你!”
许子陌感到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快,望着近在咫尺的绝色美人,只觉有些嗓子发哑。
她赶忙松开向鸢,捏着毛巾,攥着胸口的衣料往后退了两步,心跳就好像打雷而她自己就是那只受惊的小白兔。
“怎么了?”向鸢眸中微微失落,不解的看着突然远离她的许子陌。
许子陌眸中赧意更甚,侧过目光没看向鸢,脑海几乎乱成一团。
难道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女子?太,太荒唐了吧......不过这只的话,确实还不错......啊不不不!!
“子陌。”
向鸢见她一直不看自己,心中的委屈忽然变成怒火,走过去一把拉过发呆中的许子陌。
“啊,你突然干嘛!”许子陌本来想事想的入神,被这么一扯就直接被带到了对方充满草药香味的怀里。
“我才想问你,作何不理会我?”
向鸢冷着眉眼,倒也像平日里冷冷淡淡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但现在这副表情明显是生气了,还是非常生气。
“哪有不理你了。”许子陌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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