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最前一个年纪最大的老太医,感受到身后的推嚷,往前一步,“殿下并无发热之征兆,只要今夜醒来便无大碍。伤口已经包扎,汤药殿下也吞咽不下去,下官别无他法。”
朴胜基看着那些无用的太医,出声让人请太医们去旁边的偏室里候着,让侍从去再按照太医开出的方子熬上一碗药来。
等到周围人都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内殿里只上下朴胜基与林焕。林焕便是刚才拍最末,跟着朴胜基来守卫殿下的建龙卫。
“林焕,你也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就是了。”朴胜基没有放开殿下的手,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守了这么久,也该去休息了,我说过,劳累过度容易分散精力,你先去休息吧。”
“胜基哥,你一个人能行吗?”林焕偷偷打哈欠到一半,就听见了朴胜基赶他去休息的话,还以为是被发现了,连忙闭上嘴。
“我总比你们将近两天没合眼的好,赶紧去吧。再者,外面全是人,都把会庆殿围得密不透风了,不会有人能闯进来的。”朴胜基把林焕赶走,却不想自己也是累得够呛。
他虽说今日一早才起,可是一路策马,他比起这些建龙卫也不见得能够好到哪里去。
“那我去了,胜基哥。”林焕确实已经非常疲惫了,他的体质原本就在建龙卫中算垫底,守着这么两天,就算是比较照顾他给他分了殿内的活,他依旧是撑得不如外面的同僚久。
等到林焕也出去了,偌大的寝宫就只剩下朴胜基和殿下。
朴胜基把床另一侧的杯子摊开,盖住了殿下的小腹一下。腰腹上有伤口,太医说不能按压,朴胜基一手摊平撑在王琪的腹胸之间,在王琪伤口上隔出一段空间来,而后把被子慢慢盖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意识,王琪往被子里缩了缩,可能是牵动了伤口,眉头皱起。
朴胜基另一只手上前缓缓抚平殿下的眉心,仅仅是几日不见,殿下就憔悴了这么多,是因为他吗?还是因为这宫里的禁锢?
朴胜基一直守在殿下的床前,直到一个侍从端着药进来,空气中飘散的浓郁味道才让他回过神来。
“总管,药熬好了。”侍从把托盘放到了朴胜基旁边,倒退着出了内殿。
除了黄内侍还在门口守着,整个内殿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殿里很安静,朴胜基甚至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很缓,很有力。
他轻轻俯下身,隔着被子,把头放到了殿下的胸膛上,感受到耳边节奏平缓的跳动声,浑身血液如同冰川融化般开始奔腾。
从听到消息时觉得自己也快要死去,到现在这般的鲜活,原来,全都是因为一个人。
而这个人,就在他眼前。
朴胜基单手端起药碗,含了一小口在嘴里,果然苦。是因为汤药太苦了,所以你才没有喝的吗?
朴胜基一手撑在殿下的脑后,微微抬起殿下的头,然后底下头去。
柔软,冰凉,还有些干裂。
朴胜基一碰到那嘴唇,便有些痴了,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朴胜基用舌头顶开了殿下的牙齿,黑乎乎的药汁顺着缝隙流了进去,从朴胜基的嘴里渡到了王琪嘴里。
或许是知道给自己喂药的人是谁,王琪竟然非常的配合,他的喉头滚动,药汁竟然就这么进到了胃里。
发现这样的情况,朴胜基心中一喜。太医说了,只要殿下能咽下药,就有希望醒过来。
一时间,朴胜基也顾不上想其他,一点点把药汁渡到王琪的嘴里,一碗汤药,花了他一顿饭的功夫。
把空碗放到地上,朴胜基提高声音叫了侍从进来收拾,又让人送一碗蜂蜜水进来。
药太苦了,再喂一点蜂蜜水给殿下甜甜嘴吧。朴胜基在心里对自己说,不是他眷恋殿下的唇,是他不想让殿下的嘴里留下这苦味,可是朴胜基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分明更多的时间,是留在殿下的唇峰上。
中间黄内侍透过门往里看了一眼,他看见朴总管把杯子给殿下盖上了,一只手一直托在殿下伤口的位置,避免被杯子压着。
其实一床被子能有什么重量,重要的是那份心意。
殿下这么些年来对建龙卫的重视,果然不是白费的。
很快,三个时辰就过去了,建龙卫们开始换值,洪林带着人进到殿内的时候,黄内侍拦住了他们。
“洪副总管,还请您小声一点。”黄内侍拦在门前,“朴总管已经睡着了。”
洪林还想说什么,可是想到黄内侍的话,紧紧皱起眉头,还是闭上了嘴。他带着人直接走到了床边,看见了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爬在床边的朴胜基。
朴胜基的一只手还在被子底下,就算睡着了也依旧没有放下。仿佛他知道放下就会压住殿下的伤口一般。
洪林看着眼前的场景,撇了撇嘴,最后还是没有上去把人叫醒。
他是知道的,朴胜基几日前就让人传了话回来,确定了归期。是明天,今天一早出发,应该是明天到的才对,所以朴胜基应该是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路上。
还有现在。太医说了殿下的伤口不能被压,所以他们都不敢给殿下盖上被子,只能在内殿里多放上一个火盆。
唯有朴胜基一人,能够想到这样的法子,就连睡着了手都不曾落下。
难怪,殿下会选择他成为总管,而自己确实副手。
这么几年下来,洪林早就认清了自己和朴胜基的差距。殿下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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