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忽然下了大雨,窗外呼呼啦啦的雨声搅得自习室里的人无心学习。宿舍的几个人凑在一起打牌,安澜一个人呆在角落里,专心地在习题本上写字。
橙黄色的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随即又合上,有人随意抬头看了一眼,见门口空无一人,就以为是风,也没有在意。
辰夜抖落风衣上的水珠,把黑色的雨伞放在墙角,走到安澜身边坐下。安澜头也不抬,将习题本又掀了一页,然后打开一本刑法解析。
两人自从上次梁笙的事情后,安澜对辰夜很有怨言,而辰夜一向孤高,既不屑于道歉,也不肯低头,僵持了半月有余,安澜倒是一直忙着看书,无暇他顾,而辰夜则有些沉不住气了。借着雨天送伞的名义来求和。
可是安澜并不打算理他,手里拿着小铅笔在书上标注了一条细线,又托着下巴默默思索,好像辰夜根本不存在似的。
辰夜百无聊赖地底坐了一会儿,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本,心不在焉地,思索着过一会儿要怎么样开口和安澜说第一句话。
“安澜。”前排的舍友冷不丁高声喊:“趁现在雨小点,咱们走吧。”
“哦。”安澜应了一声,利索地把几本书合上,放进抽屉里,拿上手机和钥匙,起身离开。辰夜站起身,想拉住安澜,被安澜不动声色地躲开。
几个学生有说有笑地走出去,经过门口时,有人指着墙角的黑色雨伞说:“这是谁搁着的?刚才好像还没有呢?”
“大概是谁的暗恋者送来的。”
大家哄笑了一阵,安澜目光瞄了一眼教室最角落里的辰夜,没有说话,和众人一起离开了。
辰夜受了这种冷遇,心里觉得气闷,重新坐回椅子上,恨恨地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自讨没趣了。不过是一个男学生而已,长相一般,性格怪,脾气又差,我能看上他就已经是他莫大的荣耀了,竟然还敢给我脸色看!天底下有多少漂亮温顺的男孩女孩哭着喊着要给我做情人呢。哼。
辰夜越想越气愤,心里单方面地与安澜分手,并且想到了安澜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很觉得快意。
他无意间看到了抽屉里揉成一团的习题本,顺手拿出来打开,纯粹就是想看看安澜的字。然后他看到了整张纸上写着:辰夜辰夜辰夜辰夜辰夜辰夜辰夜辰夜。他又翻了几页,都是同样的内容。
辰夜有些发愣,他猛地合上本子,飞跑出去。
安澜和几个同学在回宿舍的路上说说笑笑,忽然脚底一滑,噗通地摔在了泥地里。众人吓了一跳,继而大笑着扶他起来。安澜脸色有些不好看,说自己的手机落在教室里了,要回去拿。和众人分开以后,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旁边的石凳边,坐下来。
辰夜有些局促地站在安澜面前,他刚才一时冲动,想去抱住安澜,结果就把安澜推到了泥地上。明明我不是一个冒失的人啊,辰夜看着安澜衣服上、手上全是泥水,心里很懊恼:这下子肯定更生我的气了。
安澜甩了一下手上的水,皱着眉看辰夜。
辰夜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安澜忍无可忍地说:“帮我擦擦手行不行。”
“哦。”辰夜急忙蹲下来,翻遍口袋,没有找到纸巾。
“我的衣服口袋里有。”安澜提醒他。
辰夜耳根发红,掏出纸巾小心地擦拭他的手心,然后又脱掉他的外套,这才把他抱进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旅店老板
他是用皮带在牛棚里上吊死的。死之后灵魂就一直在原地盘桓。几十年过去,牛棚被拆了之后,建起了工厂,工厂破产之后,又建起二层小楼。院子里种满玫瑰、芍药和紫藤萝。每当花开的时候,他就坐在走廊的石凳上,花朵的颜色,使他想起他爱恋着的少年的容颜。
转眼间就到了九月,资格考试的时间临近,众人在网络上查询了考点之后,就开始到考点附近预订宾馆。老三和安澜在同一所小学考试,学校位于旧城区,四周看起来不是很繁荣,两人在一条小胡同里发现了一家宾馆,询问后得知,只剩下一间大床房,无奈只好订下。
考试前一天,下起了绵绵秋雨,旅店老板五十多岁,慈眉善目,身材高瘦,手里摇着一把折扇,穿着白色的背心、灰色的短裤,很普通的一个老头子。
安澜把身份证递给老板,在等待登记的时候,安澜注意到柜台上放着一个陈年照片。安澜好奇地拿起来,里面是两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青年,一个浓眉大眼,很符合七十年代美男子的标准。另一个男人相貌精致温柔,有点男生女相。
“老板,这张照片里的人是谁啊?”
老板一面登记身份证号,头也不抬地说:“是我和我老伴。”
老三也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会儿,迟疑地开口:“哪个是你啊?”
老板指了一下照片里那个相貌精致的男孩。
老三和安澜面面相觑,停了一会儿,老三呵呵笑:“老板娘不在店里吗?”
安澜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
老板把身份证和房卡交给他们,两人进了房间后,老三躺在床上打滚,安澜说:“你没发现吗?照片里是两个男的。”
“我也看出来了。” 老三抱着枕头,咬着下嘴唇,思索道:“你说他是不是那个。”
安澜掏出课本砸向他:“你还有心情想这个,赶紧看书吧。
当天晚上两人洗漱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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