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熬完。”
“马上就好了,你在这等一会,听话别动。”魏老把他抱到旁边的椅子上,递给他一张纸,“来,你念一遍这个药方,让我听听我写没写错。”
季舒流不知道这只是魏老哄他别到处乱跑的伎俩,乖乖拿着药方从头念到尾。他从小不曾出门,也没有同龄的玩伴,很早就学会了看书解闷,所以认字较多。
待他念完,药也熬制完成了。魏老欣慰笑道:“一个都没错。”范叔把药汤倒进一只碗里,季舒流又跑过去道:“我端!”
魏老正要把季舒流抱走,厉霄也走进来,蹲下身问季舒流:“你会端么,不怕烫?”
季舒流试探着伸手戳了一下碗,赶紧缩回手指头:“怕。”
厉霄帮季舒流吹吹手指,从桌上拿起一个盘子让他端好,又把滚烫的药碗放在盘子上:“你这么给你阎二哥端过去试试。”
季舒流小心翼翼地捧着盘子往外走,厉霄在他前面开路,帮他打开房门,魏老和范叔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只要季舒流手里的盘子稍微倾斜,就立刻帮他摆正。在三位高手护持之下,季舒流总算平安地把药端到了阎二床边的小几上:“阎二哥,药来了!”
阎二诧异:“舒流都学会端药了?真厉害。”
季舒流刚才抓得太紧,手被盘子边沿硌得发红。厉霄再次帮他吹吹手指,和他一起看着范叔扶起阎二喂药。
折腾这么久,药已经不算很烫,正好让阎二趁热服下,以便疏通血脉。范叔拇指扣着碗沿,其余手指托着碗底,把碗凑到阎二嘴边。厉霄教季舒流道:“碗沿和碗底不如别的地方烫,你现在人小皮薄,比大人怕烫,等你长大就能这么拿着,不用垫着盘子了。”季舒流毫无怀疑地点头。
这汤药有舒缓疼痛催人入睡之效,阎二渐渐平静下来。恰巧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阎二催厉霄道:“我要睡一觉,你带小舒流回他屋子里去吧,别把他浇着。”
外面风大,厉霄脱下外衣裹在季舒流身上,抱起他走出门去。
季舒流感到一滴雨水落在脸上,眨眼道:“下雨了!”
厉霄施展轻功,不等雨滴变密就回到了季舒流的住处。他关上门,却没把季舒流放下,抱着他温声问:“你怕不怕累?要是不怕,明天开始我就教你武功。”
季舒流从厉霄的衣服里抽出手臂,抱着厉霄的脖子兴奋道:“我不怕累,今天就学吧!”
“你这小子,心别太急。外面下着雨没处练功,我今晚还得想想该教你什么,”厉霄轻轻把季舒流放到床上,自言自语,“教你可不轻松。”
季舒流急忙问:“为什么不轻松?”
厉霄笑道:“你是我弟弟,我得把你教得比谁都好,免得你以后遇见坏人被欺负住。”
一道电光闪过,巨雷炸响,季舒流靠着大哥坐在床上,心中无限安定,无限期待。
·肆·
多年后,栖雁山庄。
窗外电闪雷鸣不断,刘俊文冒雨把药壶提到季舒流的住处,又冒雨离去。原来秦颂风去年四肢关节受伤后强行与尚通天交手,致使伤势恢复得不好,今年下雨时忽然隐隐作痛。虽然他的症状比阎二轻微许多,季舒流还是有些紧张,写下记忆中的药方,请刘俊文帮忙熬制。
季舒流用手巾垫着提起药壶,先倒出小半碗药汤喂给秦颂风,再倒小半碗再喂。当年厉霄果然是骗他的,现在他早已长大,却仍比别人怕烫得多。
秦颂风边喝边抱怨:“其实真用不着喝药,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我说了算,怕苦我给你找糖吃去。”
药材已经减量,但秦颂风喝药不久还是开始犯困,他往床的里侧挪了挪,用不疼的左手按倒季舒流:“你既然非让我喝药,就奉陪到底,也陪我睡一觉。”
季舒流拍着秦颂风的背道:“行啊,要不要我再唱首歌哄你睡?”秦颂风趁自己还没睡着,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季舒流抢过他一半被子,安静半晌,听着外面的雨声自语:“阎二哥好久没来信,不知他现在能否借助那双木鞋行走自如,旧伤又加没加重?”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长剑上,久久不曾移开。
·伍·
笃笃笃,笃笃笃。
民居的狭小后院中风势转疾,中年的阎二回到房间里,熟练地用左手研墨摊纸。如今他左手写的字已经恢复了几分当年右手字的风采,只是因为天阴,新伤旧伤相叠,需要不时转动手腕减缓疼痛。
断断续续终于写完一封书信,也在信封上写下了季舒流的名字,阎二沉思半晌,从笔筒里倒出一颗小小的彩色石头装入信封。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重新提笔蘸墨,在信尾写道,随信附送的薄礼,是他新得的海外奇石。
作者有话要说:
注:此番外灵感主要来自p284楼。其次是俺前日在某地发现一位读者说俺的三观被狗吃了,忽然兴奋万分,一蹴而就……
第43章 番外:旧仇(上)
作者有话要说:
注:对应正文第13章 ,及第20到25章。孙呈秀、萧玖番外
·壹·
傍晚时分,落日斜照,临水帮后院里杯盘狼藉,满桌满地都是吃剩的酒肉。帮主萧霖亲自打开正门,恭送一群酒足饭饱的江湖人士离去。
萧霖是个中年妇人,衣着朴素,笑容可亲,不住口地感谢御雷帮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江湖前辈们调停纷争、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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