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出来么,这不是沈故夕,我都说了,沈故夕已经死了。”白图看着唐祁陡然沉下去的脸,笑意更深,“你可知道血蛊的反噬么?”
“反噬?”
“是啊。血蛊被种入体内后会不断试图吞噬饲主意识,想要独享饲主身体,饲主用意念与之抗衡,如若不敌,便被蛊虫吞噬,成为傀儡。”
“你是说……”唐祁眯眼,垂眼去看怀里神色茫然的沈故夕。
白图看着他苍白下去的脸,点头,“是的。他因对你执念太深而心力交瘁,已经没有余力对抗体内血蛊侵蚀,在婚礼之前他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癫狂,到了十五,已经耗尽气力,被血蛊侵蚀入脑中,没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也抬眼去看沈故夕。
“按理血蛊进入饲主脑内,会休眠几十年,饲主也会陷入休眠状态,也就是所谓死亡状态,但尸身不腐不枯。大多饲主都会在这个阶段被亲人认定为死亡,随后入葬,血蛊醒后在墓内没有营养来源供给,会将饲主从脑开始吸干,再爬出棺木另寻饲主。”白图看着沈故夕茫然的眼睛,“但夕被冰封入冰室,随后又被暴露于阳光,蛊虫由此催动,使夕醒过来,也就是说,你现在怀里抱着的只是一只蛊虫,而不是夕。”
唐祁的脸色晦暗莫名,“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白图伸手,“我也是这几天才搞清楚,因为夕送了我一只蛊虫给我。”他摊开手掌,手心一颗红色的半透明丸子,其中隐隐有什么在动。
“这就是他送你的礼物?”唐祁眯眼。
“自然。”白图看着沈故夕,目光柔软几分,“他还给了我白头蛊的解蛊方法。”他抬眼轻笑,“我这一头白发,还有这鬼魅的白色瞳孔,终于可以还原了呢。”
他伸手,抚上沈故夕的脸,“唐祁,夕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人类。”
“他告诉我,我身上的蛊,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偕老。他说,这是他最喜欢的蛊虫。”
白图抬头,看着唐祁,一双平时冰冷的眸子此时盛了一半怜悯一半嘲讽,含着清冷白光。
“唐祁,他原是要与你白头偕老的,是你负了他。”
“你要为此付出失去他的代价,你这一生一世,都休想再见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o(╯□╰)o不好意思,断更什么的,因为实在是没有激情了o(╯□╰)o而且各种卡文o(╯□╰)o容我去墙角画会儿圈圈o(╯□╰)o
☆、日光倾城
这一日天气晴好,唐祁让人在花园置了软塌,将沈故夕抱出来晒太阳。白图说血蛊性喜温暖,不喜寒冷,多晒太阳对他有益。
唐祁将沈故夕放在塌上,仔细看他。
他看起来很舒适,扯着唐祁雪白的袖子不放手,黑沉沉的眸子安静的看着他,神色依赖而亲近。
在此之前唐祁从来不知道沈故夕也可以像孩子一般依赖他,他作为血蛊每月除本体之外的供血者,血蛊习惯并亲近他的气息。唐祁每每看到沈故夕用干净而不含任何情绪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在温柔之后总会感到巨大的空洞,如冬日风吹过干枯的树枝,绝望又冰冷。
他知道,这个怀里的人,不是他。
他死了。
花海里惊鸿一瞥,从那时开始的这一段孽缘。在他落下那颗泪后戛然而止,仓促得让唐祁措手不及。唐祁甚至觉得,这样痛苦的日子已经过了十几个年岁,而事实上,前前后后,离他离开他堕入死亡的那天,不过才过了一个月。
不过也才一个月。
阳光热烈,如盛开了一个世界的花。花园里有不知名的花香,沈故夕闭着眼睛躺在唐祁怀里,享受着人的体温以及太阳的热度,安静的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唐祁伸手捋着他鬓角的一缕青丝,听见从外面院子向这里走来的脚步声,他低头,轻吻上沈故夕的睫毛。
从外面进来的白发的俊美男子面无表情,薄唇吐出冰冷的声音,“我知道怎么救他了。”
抚着沈故夕长发的手一顿,唐祁抬起眼睛,“哦?”眸子深处隐隐有亮光一闪而逝,“你确定这一次可以成功么?”
已经失败了好几次的白图看着唐祁的眼睛,“不确定,那取决于你的决定。”
“我的决定?”怀里的人翻了个身,脸侧过来更深的埋进唐祁怀里,唐祁轻笑,“难道要用我的命来换么?”
白图微不可察的翘起嘴角,“确实。”
唐祁神色不变,笑意温雅,低头轻抚沈故夕白玉般的脸颊,“那又有何不可?我们本就是该同生共死的。”他微微俯低身体,唇触上沈故夕的耳朵,“我的生命,和他是一体的。”
兴许是被唐祁的气息弄得痒了,方才还安静阖着双眼的沈故夕无声无息的睁开眼睛,盯着面前放大的唐祁的脸。
唐祁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色瞳孔,把自己的目光探进去,再探进去,低低的笑,“夕,你无论躲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出来。”
花香更浓了,白图的声音是冷的,眸子却热得如同要烧起来。
“血蛊又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灵犀。我前几日差人送了信给我的师傅,他告诉我,灵犀蛊,是一对的。”
“一对?”唐祁抬眼,“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蛊不像寻常的蛊一般只有单只,而是一对蛊虫。一只雄虫一只雌虫,只有雌雄相合,才能成蛊。这就是说,只要将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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