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楼却抖着身子着,生生咳出一口血。
我呆住了。
我看着他痴痴的笑着,眼睛盯着虚空的某一处,喃喃低语:“他说过,会放了他……他答应过的,要我一只眼睛就放了他的……他说过他答应过啊……为什么会这样,他骗我……墨离,墨离……”眼角湿润润的落下泪来。
我分明看到门口的帘子边上,有人轻轻巧巧的掀起一个角,挺拔的身姿,满目的温柔。靳寒心疼的皱起眉,难掩伤痛。
可,这世间纵有万般求不得,如楚月楼,如靳寒……如陆晴宜。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却有人死活要塞给你。从此就背负了孽债,放不下,忘不掉,亦得不到。
五年,我用了五年的时间成长。
终是抵不过那人拖着残躯也依然如初的绝代风华,姿色无双。
我淡淡的,用绣着双凤的袖口掩住唇,笑的淡然。
凌墨离回心转意,楚月楼心之所许。天造地设的一对。靳寒死不放手,也只能看着那人离他越来越远。楚师傅嘴硬心软,我分明看到他半夜把自己的被子给凌墨离盖上。
我越想越气,他想怎样就怎样,那楚月楼这些年受的罪岂不都白受了?
我恼的一把揪住他,张嘴便数落:“你说说你,当时楚师傅对你那么好你不要他,害得他为了你被那个太师折磨得死去活来在床上休养了整整三个月。现在你倒跑回来假惺惺的想珍惜楚师傅啊?我告诉你,晚啦!”
后来……后来楚月楼心甘情愿毫不勉强的接下了凌墨离大红的凤冠霞帔,进了凌府的门,成了凌府的人儿。
我听到靳寒心死的声音。
我扶着烂醉如泥的靳寒回房,替他收拾好了凌乱的房间,拧了帕子给他擦脸。
我坐在床边,用微凉的指尖一遍一遍描绘他的眼睛,缠绵缱倦。
那么美的一双眸子,曾经为别人含着满目的温柔,如今就只剩颓废。
我笑着笑着就落下眼泪,我埋首在他颈边,低低的问他。
我说,靳寒……你就喜欢我一点点好不好?晴宜可以变成你喜欢的样子,晴宜可以学着楚师傅的样子……只求你能喜欢我一点,只要一点点,我就能找到不放手的理由,求求你,好不好?
靳寒无意识的呓语出声:“你不是他……不是……谁都不是月楼。”
是了,楚月楼在他心里无法替代。
我明知他是梦语,却还是夺门而出。因为我没有勇气再纠缠着他,他心里没有我,也放不下我。
罢了,晴宜累了,想放手了。
我坐在河边,把那枚伞坠扔进河里。我想,忘了是最好的。
我双十年华,也到了出嫁的年龄。爹娘为我安排好了亲事,是远房的哥哥,姓林。
林烨对我笑的腼腆,十分有礼道:“见过晴宜姑娘。”
我浅笑着回礼。
阳春三月,春光正好,草长莺飞。
那个卑微的陆晴宜早就死在那句谁“都不是月楼”的晚上。
“你……要成亲了?”靳寒靠在墙上,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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