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来迟嘴上乖乖答应,可是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更多的不过是无奈,只可惜阜盍从背后抱着他,看不见而已。
但是阜盍此时心中全是昨晚知道当年真相的震撼,因此无暇顾及,见来迟这般温顺得答应自己,更是无比开心。
其实他也想把来迟留在身边,毕竟以来迟的性子,放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实在是不放心。更何况两人才表明心迹,正是难舍难分的时候,更是想要日日见到才好。
只是之后要进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乱也太危险,若是留着这样一个弱点在身边,只怕到时候自己一个不注意,来迟便成了被人拿住的把柄了。
而来迟心里却是很失望的,但是突然之间倒是很累,昨晚站着想了一夜,已经料到事情有变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事到临头,阜盍的态度还是让自己心里不爽,即便猜到这人是真的有事要处理才能安心,却还是对他把自己排除在外的行为感到生气。
两人就这样各想各的,嘴上却都没有说破,最终来迟还是按照预定的计划启程回淮城,而阜盍依旧留在了平都。
自此一别,两人却都不会想到,再次见面之时,已经物是人非了。
随行的是白如墨,两人坐在一辆马车上,马车是特制的走得极稳,本是阜盍专用的,因着心疼来迟路途遥远便给了来迟。车座宽如大床,更是特意垫了厚厚的白毛褥子,来迟便是躺在上面也够了。
白如墨盘腿坐在一边,怀里揣着一包椒盐豌豆,一路咯吱咯吱咬个不停。若是换了之前,早就招了来迟的白眼,而这次来迟却是安安静静裹着大氅,手里摊着一本书,看得一动不动。
最终还是白如墨热不住了,拈起一颗豌豆砸到来迟头上,道:“你若是心里不痛快,便直接与他说不想走,是打是骂他都不会还手的,何苦这般顺了他的意思,自己却落得个哀怨自怜的。”
“我说得了一次,可说的了一辈子?”来迟抬头看着白如墨,脸上的表情倒是通透,却也藏着深深的疲倦:“与他来说,无论多喜欢我,只怕也是当我如女子一般疼爱着,却从不会想与我并肩而立,苦痛同担。这种事情我说了,他也只会当我是自尊心作祟,拿些好话哄着我罢了,若是如此,不如不说。”
“有时候你也要多体谅他一些,毕竟以他的身份,许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更何况这一次,他的确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才……。”白如墨顿了一下,想起阜盍的嘱咐,还是没有说下去。
其实就算白如墨不说,来迟也知道能够让阜盍如此的,应该不是那个皇位,那么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如此乎的,只怕就是他的母亲了。当年的事情太多的真相被隐藏起来,如果阜奕真的想要留下阜盍,那么这边是最好的理由了。
突然之间来迟觉得很累,放下书,慢慢道:“他能够为了之前的事情放弃我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我们之间缺了那一份坦诚,爱的越深之后只会伤的越深,我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让自己为难。”
“你也不要这般悲观和绝对,你说他对你不信任,你对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白如墨微微觉得有点恼火,不知道是为了阜盍还是为了来迟,看着明明相爱的人却不得善终,实在是让人难受的事情。
一直以来白如墨说话都是笑嘻嘻的,难得有语气严厉的时候,来迟也知道自己对阜盍其实并不算公平,可是自己的性子便是如此,要让他一下子对着阜盍掏心掏肺变成那种一往情深的痴情之人,倒是真的太过勉强。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白如墨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来迟是找不到话来反驳,可是就在这时,突然拉车的马一阵嘶鸣,马车一阵颠簸,接着便是冷冷而急势的风声。
白如墨猛地将来迟扑倒一边,边有一支羽箭从来迟原来坐的位置擦过,深深钉在那里,入木三分。
“不要怕,我出去看一下!”白如墨猛地伸手解开坐垫下的暗格,将来迟塞进去,然后转身便要出去。
不料来迟一把拽住他衣角:“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呆在马车里岂不是让人瓮中捉鳖,带我一起出去!”
白如墨不知道为什么来迟如此笃定目标是他,不过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便拦腰将来迟一楼,足下轻点,从马车上一跃而出。与此同时,马车也被跑来的一个轰天雷打中,猛地炸开,一片红光冲天而起。
而那些护送来迟他们的卫士,已经全都成了尸体躺在地上了,地上散落的羽箭,很明显是遭到了埋伏和暗袭。
见到此景白如墨方才后怕,看来来迟这小子对危险的感知真是和动物一样呢,若是刚才不是带上来迟,只怕现在来迟已经成了火人了,而那轰天雷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看来这暗杀来迟的人是下了血本,只怕今日不能轻易逃掉了。
虽然心中忐忑,可是白如墨却也没有慌乱,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丸往自己和来迟嘴里一人塞了一粒,然后将另一个竹筒猛地往地上一扔,竹筒炸开,里面便猛地弥散出一阵白色的药雾。
与此同时也已经有七八个黑衣人从四周的树上跳了下来,将两人团团围住,显然这些人是了解白如墨的,每个人都带着面具,而口鼻更是用布巾掩住,那些药雾对他们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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