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来得及反应,已被他抓住肩膀,他凑过脸来,吻住了我的唇。我本可以挣脱,但身体却丝毫也不听使唤,渐渐地竟有飘飘然之感,视线也逐渐模糊了……
次日清晨,几只鸟儿停在窗外的树梢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我被这阵叫声搅了美梦,依依不舍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我吓了一跳,翻身坐起来,视线迅速地在房间里扫过,最终停留在房间中央的一桌酒菜上。
“乌白雪……”
我慢慢回忆起了昨天的事。就在这时,一阵凉风从窗口吹进来,我打了个寒颤,继而往自己身上一瞥,居然是光溜溜的。我又把被子蹬开,下半身也是如此。我脑袋“嗡”的一下,都说一夜春梦了无痕,我竟连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不是亏大了吗?
我呆坐半晌,等晨间的日头照进来,才意识到时候不早,便赶快穿衣蹬裤,背起包袱,直接从窗口跳下去,一路狂飙回山庄。
我所住的是一个独立小院,离庄中弟子们的大院有些距离。我原以为自己若从山庄的後门溜进来,就不会被人发现。然而此时,我的小院外已围满了人,他们纷纷踮著脚尖,伸长脖子,不知道在看什麽。我正纳闷,忽听“刷刷”两声,几片木屑倏地从院墙内飞出来。我更加纳闷,忍不住走上前问道:“什麽情况?”
他们见我回来,一窝蜂都散了开去,只剩下几个好奇心强的弟子仍舍不得走,这其中便有张炳和黄粱。
张炳刚要回答我,又听“刷”的一声,一块木头飞了出来,恰好砸中了我的脑袋。我也懒得问了,见院门紧闭,便直接翻墙过去。
没想到我才一夜未归,我的房子几乎就要被周睿给拆了,房内所有的家具也被他搬到院子里,一剑一剑地凌迟了。
我还处在震惊之中,周睿见我回来了,立刻扔了他行凶的短剑,冲上前抱著我,又是哭又是笑的:“你怎麽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跟他走了呢!”
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任性,他从前并不是这个样子,我於是叹了口气,问道:“你没事拿这些木头出什麽气?它们好歹也值几个钱的。”
他抬起头,用哭红了的眼睛瞪著我,道:“你不要怪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假如我不拿这些木头出气,我非追下山把那个乌白雪杀了不可,若真杀了他,你岂非更不能原谅我?”
我疑惑道:“你和他有仇?”
他却不说话了,把眼泪鼻涕都往我身上擦。
我笑著摇了摇头,拍拍他的背,道:“要不要跟我到山下去吃饭?顺便再请木匠给我打些家具。”
“嗯!”他笑逐颜开,拉著我走出门去。
门外的弟子还没有散尽,我便逮著他们骂了一顿,罚他们替我收拾院子,自己则乐得清闲,携周睿下山去了。
午後,我们把该办的事办了,回到山庄来时,小院已被弟子们打扫干净。房子虽说也干净了,但却空荡荡的,没有床和椅子供我们坐著休息。我走了大半天的路,已感到十分疲惫,便和周睿说:“咱们到山里泡温泉吧,顺便试试我给你买的新衣裳。”
他露出孩童一般的欢笑,拉著我就走,倒一点儿也没有疲惫的样子。
温泉就在一片小树林子里,那儿四处弥散著白蒙蒙的雾气,午後有阳光透进来,尚且可以看得清路,到傍晚时分,我们就得赶回去了。
我在温泉池边把衣服tuō_guāng,正预备下水,一旁的周睿却似看见了什麽可怕的东西,愣在了那里。
我把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发什麽愣?”
他“啪”地一下拍开我的手,恼火道:“你看看你自己的背!”
我扭头看了一看,哪里能看得见?便又问他:“我背上有什麽东西吗?”
“你背上有好大的一块刺青,屁股上也有,可这在昨天以前是绝对没有的!”
“啊?那……那是什麽样的刺青?”
“像是一幅地图。”
我恍然想起昨天乌白雪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要我帮他!这就怪不得了,他把我迷晕,又把我剥光,原来是要在我背上刺青啊!
“这该不会是块藏宝地图吧?他奶奶的……”我一想到今後这块地图将会给我惹来的麻烦,就头疼不已,於是又问周睿,“有什麽办法能把这刺青去掉吗?”
他冷笑道:“除非把你这一整块皮扒下来。”
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连忙下到温泉里泡著:“那会很疼的,还是算了吧。”
他慢悠悠地脱了衣服,下水走到我身边来:“你们昨天都做了些什麽?”
我想了一想,道:“也没什麽,就是逛街、喝酒、谈天。”
他显然不信,冷眼看著我,追问道:“真的只有这些?那麽,他是如何在你背上、屁股上刺青的?”
我支支吾吾地道:“後来我喝醉了,什麽也不清楚……”
他神色一暗,闭上了嘴。
我知道他不喜欢乌白雪,至於为什麽不喜欢,我却也并不清楚,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他不开心的样子,便安慰他道:“乌白雪说了,这次是他最後一次见我,以後都不会再来烦我了。”
他沈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无论将来我变成什麽样子,你都不会抛下我吗?”
我伸手揽著他的肩膀,笑道:“你是我在这儿唯一的亲人,也许到死我们也不会分开吧。”
他看著我,眼睛一眨也不眨,道:“只是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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