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敢靠近,他自己也失去了方向,一拐杖就朝张不倦后脑勺上挥过去,翁佑之下意识伸手格挡,听到清脆一声,翁佑之闷哼,估计骨头断了。张不倦听到声响回头,看到翁佑之捂着手冷汗直冒,他眼睛一红,顿时愤怒起来,不怕死的冲过去,竟然直接抓住了拐杖,然后抢了过来,把那个男人推倒在地。
张不倦想破口大骂,却找不到词,只觉得愤怒和心灰意冷,小孩子那边已经缓过来了,张不倦回头想扶着翁佑之,却被他躲过。翁佑之摇摇头,他太疼了,疼得全身发抖,就算不碰伤处,别人靠近挨着他,都觉得疼得不行。
“给我打针□□。”翁佑之咬牙,张不倦慌张的不行,赶紧叫护士给他打止痛针。
主任也发现翁佑之受了伤,叫他赶紧去照个片,看到底严不严重,翁佑之直接拒绝,念了一串号码叫张不倦打过去,电话一接通,翁佑之就说明了情况。
“林市那边医院刚好有救护车收了人在高速上离这不远,等下马上就来了,主任我先请一段时间假。”翁佑之忍着剧痛,怀疑止痛针掺了假。
主任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同意了,没过多久,救护车就来了,车上下来一个医生,翁佑之刚好认识,两人打了声招呼,翁佑之头也不回上了救护车绝尘而去,留下乱糟糟的科室,还有发呆的张不倦。
张不倦回到办公室,主任还有其他医生在外善后,他实在太疲倦了,这种疲倦突然席卷而来,让他几近崩溃,他看到翁佑之受伤,完全方寸大乱,连一个医生基本的素质全都丢得一干二净,以及他最后毫不留念的背影,让张不倦觉得自己,突然就被摒弃在翁佑之的世界之外,他有朋友,同事,都是非常厉害的同行,拥有先进的诊疗技术,而云合,这里什么也没有,翁佑之出事,他第一件事就是摒弃了这里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
一上午护士医生都在整顿科室,根本无法继续工作,药水换不过来家属都骂骂咧咧,曾经那些亲切友好的脸庞,现在都变得咄咄逼人,毫不体谅医护的难处,只怕自己的孩子药水接不上。那个过敏休克的孩子,早就缓了过来,观察了几个小时,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那个男人最后带着孩子又腆着脸来跟医生道谢,表现得非常明事理,卑微至极,把医生护士都夸了一番,最后费用没交赔偿没给就扬长而去。
张不倦只觉得恶心,看谁都面目可憎,眼前的这些人,都自私自利,他突然发现人与人之间和谐相处的基础在于互不损害,而友好的人未必如目光所见那样真的友好,在你不能满足他的期望时,对方会凶悍得让你毫慈悲,都会变成耳光付诸回来。
可是明白了又能怎么样,他什么也无法改变,甚至连去林市看翁佑之都不敢,张不倦变得莫名胆怯起来,也许是他看到了两人的差距,也许是他明白,他和翁佑之,最终还是两个世界的人。
张不倦陷入沮丧当中,连护士长喊他都没听见,护士长实在忍无可忍,给他肩膀拍了一掌。
“马上下班了,下午你会去看翁医生吗?”护士长问,她和翁佑之虽然接触并不多,但还是有些担忧。
张不倦踌躇着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翁医生,躺着的就是你了,当时那一拐杖下来,差点吓死我了。”护士长心有余悸。
张不倦犹如惊天雷劈,他以为翁佑之只是被误伤,完全不知道是为了保护自己,他脑袋一片嗡嗡作响,护士长后面的话他完全听不进去,只剩下翁佑之因为疼痛而痛苦的神情在他脑海浮现。
他飞快的换下衣服,第一次早退,然后前往车站坐车去林市,期间他一直打翁佑之的电话,均是无法接通,张不倦索性不打了,直接去林市第一人民医院骨科找,终于在骨科二区,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翁佑之熟悉的身影。
他好像睡着了,还在输着点滴,旁边有一位年轻的女人坐在他旁边玩手机,她背对着门,张不倦看不清她的脸,一开始急切的心情,突然在此刻变得犹豫起来,连自然的开门,去打声招呼都做不到。
张不倦索性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来,这边都是单间vip病房,非常安静和干净整洁,他看了看时间,快两点钟了,张不倦还没有吃饭,却一点也不觉得饿,他无所事事在椅子上坐了半小时,终于耳尖的听到微弱的说话声。
他站起来小心翼翼隔着门上的玻璃看,翁佑之已经半坐起,那个女人坐到了他另一边,伸手给他喂苹果,翁佑之皱眉把脸撇到了一边,女人也不在意,看他不要直接塞进了自己嘴里。
护士巡房到这里,看着门口有个人在偷窥,顿时觉得很奇怪,张不倦看到护士来,自觉退到一边,谁知道护士打开门,然后却对着张不倦问要找谁。护士的话自然引起了翁佑之注意,他往门口一看,就看到门口慢吞吞冒出一个身影。
张不倦硬着头皮走进了病房,他还没做好准备,就这样被发现了。翁佑之看到是他,什么也没说,眼波在他身上流转,随后又低垂下来。
“这是你朋友吗?”女人好奇的靠在床上撑着头问。
翁佑之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
女人高兴的站起来道:“啊,那麻烦你帮忙照顾他一下吧,我有事就先走了。”说完还冲张不倦抛个媚眼,不管张不倦答不答应,拎起包就眉开眼笑的走了。
张不倦尴尬的站在床边,愣了好一会,才搬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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