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让凤奴难过的，还是李琰为了他而被杨怀割指刨眼一事。
只要他看到李琰左手包扎的伤口以及脸上的黑眼罩，凤奴绝美的小脸就又会蒙上浓浓的哀戚与深深的自责。
“李琰，再喝一口药，我喂你。”
王府的主寝室里，凤奴手里捧着厨房里王妈刚以上等补药熬出来的汤汁，他坐在李琰的床沿，动作极为轻柔地以调羹将药汁舀起，放在唇边吹凉后再送到李琰的嘴里。
“王妈的药还真是苦。”李琰虽是乖乖的张开嘴将药喝下，但还是忍不住地拧眉道。
李琰边抱怨，整张脸也跟着皱成一圈。
让李琰孩子气的模样给逗得笑了出来，凤奴柔声道：“你是个将军耶！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怕喝药？”
李琰无奈苦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就是讨厌那苦味，但这可与他身为将军的身份不相关啊！
见着凤奴微笑的样子，李琰倏地灵机一动。
“凤奴，若是要我乖乖喝药可以，但……”倾身靠近他，李琰的双手悄悄地抱住他，“凤奴，你亲口喂我，再多苦我都喝……”他语带暧昧的要求道。
“我不是在喂了吗？”凤奴疑惑地挑起眉。
知道凤奴显然没有听懂他的话，李琰将指头轻轻点上他的红唇，轻哄道：“不是用汤匙喂，是用你的--”倾身向前，李琰的唇接着就要落在凤奴让人垂涎欲滴的粉嫩唇瓣上。
“李琰！”
猛然一推，凤奴羞赧的叫了出来。
知道李琰又想对他毛手毛脚，凤奴的脸色一下子阴郁起来。
面对凤奴的拒绝，李琰也不动气，只是伸手将他温柔的搂了回来。
“凤奴，你有事瞒着我，对吗？”
他偷亲了凤奴的脸颊一下。
“没、没有。”凤奴撇开眼，随口敷衍道。
“自那日回来之后，你连碰都不让我碰你，为什么？”
李琰一脸仿佛是弃妇般哀怨的说着，他忍耐了好久，好不容易以为凤奴终于愿意坦然接受他了，可是他后来才发现事实并不是那样。
凤奴的心里，还有着过去那段阴影的存在，李琰知道若不让他克服那份障碍，他好不容易才挽回凤奴的心，也许又会离他而去。
这绝对是李琰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将头靠在凤奴的肩上，李琰又接着说：“凤奴，你答应过我，之后都要听我的话，你反悔了吗？”
他必须逼凤奴说出真心话，这样两人相处才不会有芥蒂。
“不是的！李琰，我……”
让李琰语气里的哀求给震慑了心神，凤奴急于解释，但却还是欲言又止。
凤奴很想对李琰坦白，可他却很自私地对他隐瞒。
因为他害怕说出真相后，李琰知道了便会厌恶他。
凤奴不由得难受得闭起眼，因为自己真的就像那些下贱的奴隶一样，出卖了身体……
感觉到凤奴流露出来的苦涩，李琰抱着他，温柔的哄着：
“那一天，我在地牢里听见你与我说的那些话，我好感动！凤奴，我以为你终于愿意放开心胸接受我了，可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是不是……原来你是嫌弃这样肢体残缺的我？”
李琰的话让凤奴瞬间倒抽一口气，他睁开眼辩驳道：“不是这样的，李琰，我没有嫌弃你啊！只是……”
凤奴还是犹豫不决要不要坦白说出来。
李琰并不是不清楚凤奴的担忧，但他要凤奴亲口告诉他，这样两个人的心里面疙瘩才能化解。
“凤奴，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每日见着你这样郁郁寡欢的模样，让我很是心疼……”
心中一恸，凤奴敛下美目，紫晶般的眼瞳退去了光彩。
“李琰，你可知道……我进了杨王府以后，杨怀对我做了什么吗？”咬着唇，凤奴说完话后，泪光已在紫潭里缓缓地聚集。
轻叹一声，李琰回以更加温柔的拥抱。
“凤奴，你怎么这样傻！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要你。”这是他最真心的保证。
“可是我已经脏了啊！李琰……”凤奴边说眼泪边像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他那张美丽的容颜。
在杨王府里，杨怀对他做过的种种不堪入目的一切，让凤奴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污秽不堪了。
“这样你还要我吗？”凤奴问着，哀戚动人的脸庞轻轻抬起，落下豆大晶莹的泪珠。
那缓缓流淌的眼泪，都代表着倔强的凤奴压抑在心里的痛苦与挣扎，此时凤奴的担心、愁闷，全都随着那仿佛会永无止境地流着的眼泪，尽数展露在李琰的面前。
李琰震撼着凤奴竟如此压抑自己，随即他像是用尽他全身力量般，抱紧了浑身发抖的凤奴，并在凤奴耳边诚挚的承诺着：
“凤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这一辈子，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我爱你啊！”
他蓦地一吼，激动不已，凤奴的泪水让他很难受。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呢？凤奴，为了你，我所做的还不够证明我有多爱你吗？”
“李琰，别这样……”一股暖意涌上凤奴的心头，李琰对他的好，凤奴是知道的。
但李琰的郁抑言语却让凤奴哭得更凶，他主动攀上李琰的颈项，边哭边对着他说：
“我愿意相信你。”
“真的？”
李琰吻去凤奴颊边的眼泪，磨蹭着他的面颊。
“嗯。”
凤奴点点头，眼泪还是成串地掉。
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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