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女人手扶住自己额头,只想感叹与刁民,果然不能讲理。
“太子,您,您不能进去……”
“怎么,母后对我的客人有兴趣?”在侍女的阻拦声中,秦宁长驱直入。
上座的女人皱了下眉,站起来。“宁儿,母后不过是找他来聊聊天,你既回来了,还你就是。”
“这样甚好,我正要带他去走动走动,方便日后常住。”秦宁接过女人亲自倒上的茶喝光,毫不领情的拉起药药便走。
“她,没说什么让你难堪的话吧?”出了门,秦宁松开手继续往前。
药药将之前的对话全无遗漏的回顾了一遍,“应该没有吧。我们,要去哪儿?”
秦宁脚下不停,“去了你自然就知道。”
药药跟上,“那个,你刚刚说的常住不是真的吧?”
秦宁果断收步,“你说呢?”
药药心中思索了一番,着实猜不透这太子爷心里所想,不答。
“不是你主动要和我归家的么?”秦宁笑的有些高深莫测。
“那个,我是怕让太子为难了。”药药心一横,干脆道,“其实这里极好的,小枣一定舍不得离开。”
说话间到了一巍峨高台之处,两人不语,登上台阶。快至顶峰时秦宁一把拉过药药,靠着他的耳朵道,“那便不用回什么琪奥居了,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秦宁的人,谁还敢来和你做生意?”说完他走上去伸手一指,“你可知这是哪儿?”
“齐国丹阳。”药药耳朵痒的厉害,偏又搔不得,一时间有些心不在焉。
“我竟忘了你……”秦宁神情有些失落,“传言战国时,楚国国都就在此处,你脚下踩的地方是楚君晅特意为他王后所建的册封台。这些,你可记得?”
“什么?”药药趁机挠着耳朵,没听清秦宁最后一句。
秦宁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不想知道那皇后是谁么?”
药药吹了下手指,“让楚王专门修建册封台,那一定是位史书中的绝色红颜。”
“姜咺的后,叫卫子矜!”
“那楚王是个断袖?”药药说完方看见秦宁难堪的表情。“能让一国之君都断了的,卫子矜果然不简单。”药药急忙为自己补救。
“那是自然,卫子矜是卫国最小的皇子。第一次相见时,秦宁于君山脚下,抬眼见百步台阶之上,一顶山门之后,千杆翠竹尽覆白雪。那卫子矜一把油纸伞,一身墨绿衣,临风而立。五指间缠绕过几缕被风拂过的黑发,生生站成了一方遗世独立,实至名归的温朗如玉。”
秦宁说这话时药药一声口水咽的特别响,他无比羞愧的望了眼秦宁,感叹道,“原来是红颜祸水……”直到此刻,药药真心想咬舌再死一次算了。
“谁说只有女子才能倾国,至少在姜咺眼里,倾尽他满目山河的便是那时年华的卫子矜。”秦宁丝毫没有介意药药的失礼,他望着残垣断壁上探出的几枝晚桃,说出的是这番话。
“然后呢?”药药在三步台阶下扬头看着秦宁问。
“然后,然后姜咺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去接近卫子矜。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卫国皇子,却瞒了自己楚国公子的身份。他原是个极无趣又冷漠的人,可为了讨好卫子矜,琴棋书画,吟诗弹唱,凡与风雅二字有关的,他统统都做尽了。”秦宁突然一笑,“药药,当初册封之时,那卫子衿与姜晅也是这样对视。”
“太子这话,怕是要让皇后难堪了。”药药脸不红心不跳,拂了下衣袖走上去,“卫国最后被灭,姜晅刻意隐瞒自己楚君身份,待卫子衿知道岂不是又一场纠结?”不知为何,他似乎对这千年前的故事有了莫大的兴趣。
“楚国与卫国开战,卫国国力弱小,并无强将。卫子衿虽贵为皇子,也只能亲上战场。姜晅每每以楚国主将的身份将他打败,后又改装救下卫子衿。烽火连天的战场上他无数次带着卫子衿奔逃,那时他曾想过就这样带他走,天涯海角。可最终他们仍一个是楚国国君,一个是卫国皇子。”秦宁眼神悠远,说话间有些飘然。
册封台上风景甚好,俯视着整个皇宫,药药不禁同情起那卫子衿来,“后来,他还是做了姜晅的王后?”
秦宁又看向药药,“姜晅让卫子衿在榭楼等他三日,他承诺三日后娶他为后。可三日后卫国被灭,卫子衿在册封礼上行刺楚王姜晅未果,自杀身亡!”
“这皇子也傻的可以,帝王之家,也有真情可信?难怪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果然如自己所料,药药轻轻摇头,这样总结。
“你觉得姜晅有爱过他吗?”秦宁问他。
药药理所当然的再次摇头,“就算爱过,可最后也证明他还是比不过大好江山。”
“但姜晅也是身不由己,帝王身份并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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