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炳天又是心疼又是兴奋,却没犹豫又要了他一回。
傅侍郎府上,昭棠派来的方士抖抖索索的跪在地上,“傅大人,烽静太子说了,江大人若有一丁点希望治得好,小人必要呕心沥血。若治不好……”
“治不好怎么样?”
“若治不好,便尽快将江大人送去幽州。”
傅子旭皱眉,“你说,有几成能治的好。”
方士以头抢地:“一成也无。江大人被人种的虿蛊,虿——至毒至邪至淫至恶之物。”
那方士看了一眼傅子旭变了色的脸,往后悄悄退了一步才嘤咛道:“当初江大人是和着五石散吃下去的,淫/性/最剧。”
傅子旭听得满目喷火般,抓起茶盏砸过去,怒道:“滚出去。”
傅子旭伏案而卧,月光漏窗而入,紧阖的眼睫上渐渐濡湿,凝聚成珠。方士的那几句话尖刀刻进他心上一般。
——“江大人吃了那药和蛊虫,不仅对床笫之事愈加欲求不满,且若不能纾解,会七窍流血而毙命,但长此以往,人必定不能长命。而且,第一次交/欢之人与他心中真正所爱,在他病发时便无差别了。且蛊虫被某些特定的东西唤醒,问什么答什么,形如走尸。”
傅子旭清清楚楚,江慎言体内蛊虫一旦被唤醒,徐炳天在他眼里就是傅子旭了。而且郭诩完完全全能控制得了江慎言。
原来昭棠所说“将江大人送去幽州”只是怕江慎言落入皇帝或郭诩手中。若如此,真真是对昭棠致命的一击。
傅子旭想着想着便迷糊了,嘴里却缓缓念叨着“江慎言……江慎言……”
陡然间,一个激灵,霍地醒来,急匆匆出门,江府大门紧闭,门前风灯也灭了,傅子旭抬手正欲敲门,犹豫了片刻,径直退了几步轻身掠上江府屋顶。
连江慎言都从不晓得,傅子旭身怀绝技。
屋顶下,徐炳天怀里,江慎言昏迷。徐炳天到底也是习武之人,自傅子旭到江府外已有耳闻。隔着床帏,指风过处,屋内烛火尽灭。
傅子旭立在房门前,徐炳天在屋内守着江慎言。
春寒料峭,薄冰浮雾,枯藤未绿……
傅子旭从三更天站到天色微微泛白,这么站着若能守到共白头,守到地老天荒,他就愿意站成雕像,站成枯骨。
门推开。徐炳天唤了声绿帛。
傅子旭哑声道:“醒了么?”
徐炳天冷笑:“便是死了,跟你有什么干系。”
傅子旭缄口。他无话可说。是他把江慎言一次次推开,给了徐炳天。在徐炳天眼里,是他心如蛇蝎一次次这么利用江慎言,用完抹布也似的扔的干净利落。
如果不是因为江慎言,徐炳天已经杀了傅子旭几百回。
“傅子旭。”屋里人声音急切,话未落,便听着人哐哐当当的从榻上滚下床的声儿。
傅子旭紧步往屋里去,推开门,已见江慎言穿着单薄的xiè_yī倒在地上。撞翻了榻边矮案。徐炳天看傅子旭这般模样,只觉得,这人演技颇深。一记手刀切向他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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