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但是又手忙脚乱地弯下腰去捡。
刘桂丽隔着窗户喊了一声“庸庸。”
高庸似乎并没有听到,直到刘桂丽又喊了一声,他猛地抬起头来,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刘桂丽,似是不可置信般,慢慢睁大了眼睛,接着,刚刚晦暗眼里充满了惊喜,他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就往门的方向跑去。
他身边的男人正准备去拉住他,只是在看到中年男人隔着窗户摇头示意后,就没有动作了。
高庸打开房门冲到刘桂丽的面前,刘桂丽这才发现高庸瘦了不少,原本就瘦削的脸此刻就只有巴掌那么大了。她握住高庸冰凉的手,“庸庸,妈妈来看你了,庸庸……”
“妈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带我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高庸拉住刘桂丽,“妈,我不要在这里,你带我走吧,你带我走吧……”此时他的脚没有穿鞋,光秃秃地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而拉着刘桂丽的手也从一开始就一直颤抖着。
刘桂丽看到高庸这个样子,心上的肉就像在被一刀刀割掉。她张了张嘴,差点就说出,“妈带你回家。”只是旁边的中年男人突然冷声道:“你不想你儿子继续治疗了吗?”
刘桂丽猛然一醒,她对着高庸摇摇头,“庸庸,在再这里呆几天,妈妈就来接你回家好吗?庸庸在治病,病好了就可以回去了。”
“妈,我会死的,不,我生不如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高庸的手颤抖地越来越厉害,他觉得四周都是牢笼,刚刚被逼迫每天写下的那些字“我是同性恋,所以我该受到折磨,我该被人抛弃,我是变态,你是不正常的。”现在不断地在他脑海里出现,他不是变态,他不该受到折磨,“妈,救救我,救救我。”他眼睛发红,他逃不出去这个牢笼,他们会用铁棍打他,他们会辱骂他是个变态,他们每天强迫着他接受痛苦的电击,电击之后,立刻就要不断地写着那些一直地否定着自己的话。
他会疯的,他真的会疯的,救救我,不管是谁,求求你救救我……
“我是同性恋,我只能忍难痛苦,我该死,我该受到折磨,没有人会爱我,他们只会嘲笑我,我这个恶心人的废物……”
刘桂丽流着眼泪看着高庸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死死地拽着她的手,像是寻求保护,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带回儿子啊。
中年男人对着刚刚守着高庸的男人道:“把他带走,送到电击室去。”
“早上已经电过一次了。”那人有些犹豫道,“他身体会不会……”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在看到中年男人的瞪视的目光后,就没有接下去说了。
中年男人拉着高庸的手臂,把他从刘桂丽身边拉开,“那就再电一次。”
“妈!救我,救我!”高庸被人抱拖着,他向刘桂丽伸出手,刘桂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在高庸的手里滑落,她收回自己的手,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她担心,她会忍不住伸出手,拉回儿子……
庸庸,再忍忍就好了,妈妈真的没办法了……
“啪”突然传来一声什么被砸碎的声音,刘桂丽抬起头,惊恐地看着眼前,也就一瞬间,抓住高庸的男人的额角汨汨流出一道鲜红,紧接着“啊”得一声,男人就倒在了地上,他的身边是碎在地上的玻璃花瓶。
而刚刚主治的中年男人震惊地看着面前红着眼睛的金发少年,少年的手里是一串串细长的线,他后退几步,正要叫人,冯寻柯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紧接着还没等他爬起来,冯寻柯就上前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
好像要将他的脖子用这一连串的坚硬的细丝线割断,“他是我的命,你敢这样对他,你敢这样对他!”冯寻柯脸上阴狠,他抓着中年男人的头发,将他的脸一下砸在了满是玻璃渣的地面,直让中年男人惨叫不已。
带着不顾一切的狠戾,冯寻柯只知道,此时此刻,他杀了这些人,杀了所有伤害庸庸的人。
“冯……”高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熟悉的少年,这些天梦里一直见到的少年,高庸张了张嘴,他不知道此时是不是又是在做梦,他小心地试探地喊着:“冯……”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后面的名字,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
冯寻柯从疯狂的暴怒中一下就清醒过来,他的手下一松,下一刻整个人已经紧紧抱住高庸,他的眼睛通红,混着泪水,他哽咽着,沙哑着声音道:“宝宝,我来接你了……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
温热的熟悉的气息,少年哽咽着,抱着高庸的手越来越紧,带着细微的颤抖。
高庸才知道,这不是梦,他一直等的,能带走他的,真的只有他,“冯寻柯。” 所有要说的,想说的,都只是这三个字。
高庸伸出手也紧紧搂住冯寻柯,他说,“冯寻柯,我很害怕……”我一直在等你,一直都在…… 还好你来了。
我是你的疯子
冯寻柯亲吻着高庸的额头,温热的泪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到高庸的脸上,他轻轻地摸着高庸的脸说:“庸庸,我是疯子,我是庸庸的疯子。”他低下头吻了一下高庸的唇,然后放开高庸,后退几步,“所以我不能放过这些人 。”
下一刻冯寻柯猛地转过身,将手腕上的坚硬的细丝长线又转了一圈,弯下腰,随手捡了地上花瓶割片,就冲向跑了不远的中年男人。
“冯寻柯!”高庸心里一紧,仿佛被缠绕着无数的线,呼吸都很困难,他不可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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