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了。云来港什么都好,就是太浮躁了。”
容裴按掉语音留言,接通了另一边:“要开始忙了吧?”
对方的回答很简略:“是。”
磁感墙上出现了对方的影像,大约二十七八岁,面容冷峻。他的脸上有一道从左边额角划到鼻梁的疤痕,约十厘米长,十分显眼。
这人叫韩定,和容家三叔有点渊源,容家三叔在社会福利事业这方面下了大功夫,私底下更是资助过一大批无父无母的孤儿。
韩定是个孤儿,由于自小就表现出过人的聪慧,很幸运地入了容家三叔的眼。容家三叔并没有直接把他带到身边,更没有直接满足他物质上的需求,只是时不时与他通话进行学业上的指导。
韩定得知容家三叔的儿子在云来港之后,毫不犹豫地赶了过来。
容父最反感韩定这样的人,因为他一直把乐棠的身世瞒得很好。他总是不忍心让乐棠面对这些事,虽然有很多人愿意庇护乐棠的人,可一旦接受了他们的庇护,随之而来的就是永无止境的麻烦。
在“生人勿进”的大前提下,韩定这种不速之客容裴早就打发得很顺手,因而韩定第一次上门的时候很快就被容裴客客气气地哄了回去。
没想到第二天韩定又来了。
那时韩定还是个半大少年,每天深夜就像根柱子一样站在雪地里不动。
这一站,就是好几个雪夜。
容裴对这种人最没辙。
思来想去,容裴只能安排韩定考进云来港大学,并告诉他:“只有你拥有足够的实力,才有能力帮他。”
韩定果然很出色,毕业后的第六年就成为了教育部的副官。这跟容裴不一样,容裴是搭着高竞霆空降的,韩定却是自己一步步爬了上来,其过程堪比时下最火热的励志剧。
更让容裴高兴的是,韩定在外头依然是无派别人士,可以说是他的一着暗棋。这不,高父一过来,马上就送给韩定一份大礼:整改云来港教育规范。
云来港是近十年才迅速拔高的城市,教育系统极其混乱,尤其是成人教育那一块明显多、杂、乱,而且普及率不高,有些应该设置为必修的课程错设为选修,导致大部分课程无人问津。
这种弊病人人都看得出来,可惜历任总执政官不敢改。
要知道云来港的优势在于它繁荣的商业,以至于云来港人、慕名而来的外地人大多是冲着商业来的,总执政官必须在经济这块拿出非常好的成绩才有可能提升民众满意率。
教育整改既需要公众配合又费时费力,做起来纯粹是吃力不讨好。尤其是成人教育这一块,选修嘛,要用上的时候再去学就是了。你非逼着人去报名,那不是浪费别人的时间吗?
果断给你投个“非常不满意”!
所以很少有人会冒着掉满意率的危险去干这事儿。
不过这次不一样,这回身居高位的高家家主过来瞅瞅自家儿子,结果发现自己儿子居然蹲在生员寥寥无几的教室里求知若渴地听讲……
——你说这像话吗?要丢脸也要多几个人一起丢!
罗伯通非常识趣,比起暂时损失一点支持率,他选择坚定地抱稳高家大腿。见高父面露不满,他立马拍板定案:整改,必须整改!
这就便宜了韩定。
以容裴来到这边之前的年龄来看,无论是韩定还是高竞霆在他眼里都是比他小很多的晚辈,乐棠和瞿泽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就比他小。
对于自家“晚辈”,容裴总是多一份宽容。见韩定仍然像平日一样寡言少语,容裴也没太在意,笑着说:“好好把握机会,别丢三叔的脸。”
韩定突然抬起头,目光似乎透过磁感墙直直地看向容裴。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和林静泉分手了?”
容裴有些惊讶于韩定主动提起公事以外的话题。
韩定这家伙天性冷漠,只对自己在意的东西感兴趣。当初他把自己和林静泉交往的事告诉韩定,这家伙还爱理不理地抛来一句:“我对你的私事没兴趣。”
不过韩定既然问起了,容裴也不会隐瞒。他淡笑说:“是分手了。”
韩定的目光停在他脸上,似乎想从上面找出点蛛丝马迹来印证这消息的真实性。
可惜容裴还是让他失望了,那张脸上的神情仍然是那么地从容,似乎天底下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更没什么事能伤到他。
真的是这样吗?
韩定拒绝思考这个问题。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工作了。”
然后切断通话。
看着渐渐恢复为一片雪白的磁感墙,韩定有史以来第一次放下正事来发呆。
第一个让韩定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的容君临,他给了韩定关爱,也给了韩定尊重;韩定视容君临为恩人,决心保护容乐棠也是出于对容君临的感恩。
正是这个决定把他带到容裴身边。
那时候云来港开始涌入大批外来者,“遍地是黄金”是真的,秩序混乱也是真的。
容裴这个人很护短,宁愿自己干十几份兼职也不让父亲和弟弟为家里操半点心;他可以和前来找事的地痞流氓肉搏,眼神像头凶狠的狼崽子——即使把凌厉的刀锋抵在对方脖子,他的手依然稳如泰山,似乎连杀人都不畏惧;他能够在遍体鳞伤的情况下,眉毛都不皱一下地把弟弟抱起来,问他晚上想吃什么菜。
韩定以为容裴永远不会有软弱的一面,然而在某个下雪的夜晚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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