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厉没怎么说话,只是拍拍弟弟的背让他早点睡。直到第二天送行时容厉才说:“决定要出去学东西就好好学,别丢了容家的脸。不用担心家里,家里有我们。只要你有出息,就算你想游学学到国外、想要学遍世界,我们都支持你容君临第一次听到自家二哥对自己说这么长一番话,感受到里面的心意后他眼眶一红,心里终于有了即将离家的伤感。
他紧紧地拥抱住向来感情内敛的二哥,许久都不撒手。
直到发现大哥还在一边瞅着自己,容君临才松开手,转身给了大哥一个相同的拥抱,说道:“大哥,我在路上找到好的史料一定会记下来发给你。”
容恩抱紧自己最小的弟弟,容厉打小就老成得不像孩子,也只有这个弟弟能给他当哥的感觉。
他一向最疼这个弟弟,这会儿容君临要远行,他是最不舍的。
容恩本来想要把唠叨过无数遍的话再给容君临念一遍,可看到容君临红了的眼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轻轻拍了拍容君临的脸颊,说道:“不是小孩儿了,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容君临点点头。
他并不知道这一次见面将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的二哥,只记得这一天晚霞金黄金黄的,整个天穹都像是镀了金子。
容君临在前往第一个目的地的列车上遇到了他一生的知己:瞿正明。
其实一开始他对瞿正明的印象并不是很好,真要找原因的话,那大概就是“没瞧顺眼”。
看见对方和自己一样背着简单的行囊,容君临有些讶异地挑挑眉,这家伙瞅着一本正经的,没想到也会做出“游学”这种事。而且看他手上翻阅着的资料,似乎第一个目的地也和自己相同。
在搭话与不搭话之间犹豫片刻,容君临最终还是跟“没瞧顺眼”的瞿正明聊了起来。
瞿正明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虽然一开始他只是简单地回答容君临的问题,后来在容君临的引导下慢慢就打开了话匣子。
聊下来容君临才知道这是瞿正明的导师给他布置的任务,到外地游学的同时分析游学的现状、利弊以及提出相应的规范方案。
容君临问他紧不紧张,瞿正明表示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出远门,早在十岁那年他就被扔到离家很远的州独立生活过,后来是自己考回首都的,至今还是“自给自足”中。
瞧着瞿正明跟自己差不多的个头、差不多的年纪,容君临暗暗咋舌:瞿家的教育果然不一般。
一路相谈甚欢,容君临发现瞿正明比他想象中要健谈许多,而且在外应该注意什么这件事情上瞿正明给了他很多的指导,所以他对瞿正明的印象从“没瞧顺眼”变成了“瞧着顺眼”。
两个人就这么变成了朋友。
容君临的游学生涯对他往后的影响非常大,他的数位恩师、他的多位好友、他的许多坚定支持者,都是他在这时候结识的。
容君临就像蛟龙入海,比什么时候都活得快活。也就是在这时候,他坚持的一些理念慢慢成型,帝国这一时期的开放、包容深深地打动着他的心,他想要把这种良好的氛围扩大到每一个年轻层次、每一个行业、每一个州,他试图用自己的方法叩开一扇扇封闭已久的门。
这种想法从那时候起就根植在他心中,同时他也跟好友、跟同龄人、跟年纪稍长的人一次次地说起它,并因此而凝聚了一批最早跟随在他身边的支持者。
在容君临为理想而发奋的时候,他遇上了第一眼就“瞧着顺眼”的未来伴侣秦桑柔。这个女人比任何人都要理解他的想法,她聪慧而狡黠,又有着天生的温柔体贴,容君临正处于情窦初开的阶段,很自然地就和她相爱了。
学业有成,爱情美满,这时候的容君临比任何时候都要意气风发。
可正是这个时候,首都传来了一个令他必须结束游学生涯的噩耗:他的二哥容厉病故。
容君临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肩膀上马上就压下了整个容家这个重担。
大哥容恩握住他的手说:“三弟,我实在不是那个料子,所以我让父亲把你喊回来……”
容君临没有拒绝的余地,马上就开始接受成为容家继承人的训练。在此期间他将秦桑柔带回家中,向父母坦承自己的爱情。
容爹和容母很快就接纳了秦桑柔。
容君临也是挺久以后才知道瞿正明也回了瞿家,而且已经稳坐继承人的位置、陆续接手家族事务。
听到这个消息后容君临立刻跑到瞿家拜访瞿正明。
瞿正明被突然到访的容君临吓了一跳,但在以前的往来中也知道容君临的脾气,所以他马上就和容君临进入了叙旧阶段,并且大方地将自己大部分经验告诉容君临。
容君临最喜欢瞿正明这种冷面热心的人,这让他想起了他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的二哥。
他和瞿正明一待就是一整个下午,直到太阳渐渐西沉才惊觉时间不早,连忙站起来道别 ——这个时候的容君临还是个毛躁的年轻人。
容君临并不知道在他离开以后有过这样一番谈话——
有位瞿家长老对瞿正明说:“你这么帮他,对将来不好。”
瞿正明说:“帝国不应该是个人的舞台。”
瞿家长老说:“你们的观念相差太远,迟早会分道扬镳。
瞿正明说:“虽然观念不一样,但我们的本心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尝试不同的方向、走不同的道路而已,也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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