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气场相近,都是稳重又事业有成的一类人,他们互相点头,王敬尘介绍庄宇凡说:“我老公。”又介绍老何,“我大哥。”
“我老公”三个字说的自豪又幸福,庄宇凡努力把嘴角压平,那嘴角还是往上提了提,他心口不一地骂:“正经点啊。”
蜜里调油是什么感觉?看看庄王二人就知道了。是行走的狗粮,秀恩爱的姿势千姿百态,层出不穷,没伴的真不愿意看见两人站一起。
老何急匆匆进来看见床头坐着的人又黑了脸:尼克正把杨晖的手握在掌心里。
王敬尘出去接电话,庄宇凡跟在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睡觉的杨晖和两个大眼瞪小眼的……情敌。
“请坐,何先生。”
尼克这种主人翁态度让何泽淡定不了了,他拿起一张椅子轻拿轻放地放在床头另一侧,跟尼克隔着杨晖短兵相接。
“何先生也喜欢辉哥吗?”尼克从来不懂得迂回。
对方既然亮牌了,何泽也没有不跟的道理,他换了个放松的坐姿,终于正视自己的心意了:“坦白说,没有你的出现,或许我还继续缩着头不敢越界。”
“你连爱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配追求辉哥吗?”尼克说话从来都是真诚友好的语气,这次语带贬义与责怪,他是有点看不起懦弱的何泽。
因为昨晚,从杨晖的表现和烧迷糊时候杨晖说的一堆胡话判断,杨晖心里的人是何泽。
尼克嫉妒啊,凭什么一个连爱都开不了口的男人能让杨晖挂于心?自己这番浓烈表达却打动不了杨晖?
何泽听出他话里的奚落,没有恼怒,点头承认:“是,我在这样的问题上退缩,懦弱,不应该。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人过中年,谈情说爱显得矫情,但是我也渴望身边那位是心上人。是杨晖。”
他说着,温柔的目光投在杨晖的睡容上,看他眉头微皱睫毛一颤,自己也露了个稀有的微笑:“睡觉也这么不安静。”
何泽身上无时无刻不流露出来的成熟稳重还有对杨晖那份自自然然的宠爱让尼克又嫉妒了一次。他知道有些气质是后天修炼不来的,比如,再给他几年,他也无法不显山不露水地藏起一份浑然天成的稳重气质,随时随地地应需要而挥发。
杨晖喜欢这样的人,他不是。
尼克第一次心动,他还没享受够心动带来的那醉人迷人又煞人的滋味就被失恋了,怎么能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怎样?他接受的教育里没有“拆散爱人”这一行为。他摇摇头:“何先生,中国有句话说‘既生瑜何生亮’,说的大概就是我和你吧?”
“你要这么说也没不妥。”何泽看见尼克把杨晖的手轻轻放到被子上,心里了然。他真诚道谢:“谢谢你,尼克。你是一位很有风度的绅士。”
“行了何先生,你要好好照顾我辉哥,我回家补眠啦。”尼克潇洒地扒了扒卷发,叹叹气,“我的初恋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王敬尘接个几分钟的电话,却和庄宇凡在医院小花园溜溜达达了将近十几分钟。庄宇凡被他拖着无奈:“你就这么放心你大哥跟我弟独处?”
“打不起来啦,安心。真打起架老何不会吃亏的。”
“那我弟弟岂不是挨揍?”
“大块头结实……额,老何不提倡暴力解决问题……”正说着,看见一头卷发的尼克走出来,尼克朝他们挥挥手,背影失意落寞。
想来爱情真是厉害,让人勇敢让人懦弱让人春风得意让人形容失意。因心上人的态度随时切换状态,善变如它,万古如斯亦是它。
这世界唯一不会变的就是世界会一直变化;一直在变化的世界唯一不会变的就是庄宇凡爱王敬尘的心。
两人也不再回病房,并肩往回家的路走。
这一年国庆,庄才国回国了,带着尼克的生母,也是自己的续弦回来。几个人重聚在庄宇凡的家中,王敬尘又站在以前住过的房间,一时百感交集。
他摸摸床又摸摸书桌,衣橱里没带走的衣服用防尘罩很仔细地保护着,但避免不了有的衣服发黄了。这些他早就不能穿了,也不知道庄宇凡留着干什么。
他发现一切东西的摆放位置莫名的熟悉,瞧了又瞧,才发现,庄宇凡把它们按他离开前的样子摆置了。
王敬尘环顾着这间不大的屋子,在那很傻气地笑了起来。
多少年了,记忆里那个傻瓜执拗着要为他保持一个永远不会变的家。
不问他回不回来,不问他何时回来,房间给他留着,东西一成不变。
楼下,庄漫雪在准备炸海蛎饼的材料,尼克的母亲艾丽莎.爱德莱德虽然不会中文,但在庄才国的翻译中,磕磕绊绊地帮忙择菜、切菜等。
庄宇凡看小厨房够挤了,就悄悄上了楼。
推开王敬尘的房间,看见书桌前有个背对着他的身影,他一霎以为穿越到了十几年前。
记忆中的那个背影端正挺拔,坐在那张桌前写作业,沉静美好,偶尔会回头朝他挤挤眼微笑,或问他借作业对答案。
庄宇凡笑了笑,屈指叩了叩门,王敬尘回头并没有起身。
“你留着这些干什么?”王敬尘侧坐着问。
庄宇凡现在的身高完全足够他轻而易举地坐在桌面,他的一双长腿很自然地搭在一起,俯身说:“不是留着,是又带回来了。”
“带”王敬尘诧异。
“带出去又带回来。”庄宇凡伸手摸着他的脸,手指探到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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