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避开经脉在手腕上割裂,滴了整整一碗的血。
流火的脸因失血而越来越惨白,每日割来这血,让他喝,直到把毒逼上喉咙让他呕吐出来,便会好。不过,流火的身体本就不甚好,这样割肉取血更是容易伤本,他的命会越来越短的吧,真怕会熬不到……不管什麽时候一命呜呼都好,活著的这些时日已经是偷来的,只要珍惜,便没有遗憾。
再说天下的规则是有得必有舍。
这道理谁不懂?
流火把昏睡中的王爷怜惜的抱起,动作温柔地喂他喝完血药,看著双眸紧闭,睫毛轻颤的美人,有些失神,随後轻轻的叹息。
“我想,我以後会很惨的吧,自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被你勾去了心魂神魄。以後不管是怎样,都算是我自己自找苦吃,完全怨不得别人……””流火眉目含情脉脉,缓缓说著的声音仿佛是对情人的呢喃。
如果这就是命运,不论是喜剧抑或是悲剧,我都很乐意接受。
因为这个妖孽般的人早就在他的心上划了道致命的伤口。
☆、锦衣公子 5
流火不眠不休的在王爷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这期间王爷总是半睡半醒,口中直直念著一个人的名字。流火听得不是很清楚,因为他的声音很小,咬字又模糊暧昧,流火在王爷的床前边置了张软榻,有时候太过疲倦便在上面歇息,有时会捧来书卷,温柔的念给总是似在做噩梦,不断渗出大滴大滴的热汗来,更严重的时候会睁开双眸,死死的抓流火的手,大声叫喊著说‘不要’和‘救我’几字的王爷听。
流火看在眼内,心间如沸水般滚滚翻腾著,这些年来,他该是受了多少苦?最清楚他的情况的人……是自己啊!心痛难忍似被寒气侵蚀般,流火拥著王爷,细声侬语的安抚被噩梦惊吓而抓狂的王爷。
“不要怕,我在的,我一直都在的……”
只是这轻得没有任何重量的话,只要不断的重复著,王爷便如同得到救赎般安稳地沈睡下去。
苍白的脸即使是平静的睡著也依旧教人惊豔,长长的睫毛在白皙无暇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形成一片阴影,泛白的唇瓣没有半点血色。仿佛像已死的人那样安静无声,很多次,流火都十分慌张地把手探向王爷的鼻息上,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才松了被恐惧禁锢的心脏,安心地呼吸。
望著王爷的睡容,流火总是不安地对自己默默的说,他只是睡著而已,他只是睡著了。
真的,很害怕,他也像家中的人般,前一刻仍然对著自己微笑,下一刻便成了冷冰冰毫无生气的尸体。
有时帮王爷擦拭身体的时候,流火依然不争气的脸红,忍不住惊叹好几次,这个天下怎麽会有长得这麽妖孽的人呢?简直像个害人不浅的祸水,教人见了无法自拔地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其实流火是个死心眼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会认真妥善的做好。一如在天涯海角的时候,知道自己是凤孤颜救活的就默不作声的让他嚣张的任意妄为,不管是无视以对,还是拳打脚踢。流火的心从来就没有产生过怨恨,想过报复。
把盆里用过的水端到门外让穿绿衣的丫鬟端走。
“这几天辛苦你了,兰儿。”
流火对她微微一笑道。
兰儿红了脸福身小声说,“不客气,小公子,这是奴婢份内的事。”
这个穿绿衣裳的丫鬟是个容貌端正美丽的可人儿,叫兰儿。王爷见她心灵手巧,善观言察色便提拔她为大丫鬟留在身边侍侯。
这雪下起之後就没有停歇过,从灰白的天空中肆意纷飞雪花逐渐覆盖得到处白茫茫的,远处青瓦屋檐重重叠叠的,盖上一层皑皑白雪倒像晚潮涌覆。
这麽冷的天,流火的额头却稍微的渗出细汗来,割肉取血没有想象中那麽容易承受,身体虚浮,力气支透,眼眸眩晕。胸口又因动武为王爷逼出身体内的毒血而骤痛,用衣袖擦擦汗水,看著王爷呕吐出来的血清越来越清晰,眉目便松了口气。
躺在床上的王爷气色容光焕发,倒是流火满脸青白交错得像个快要去见阎王的人。
“王爷醒了吗?”
流火正在门口处熬药,傅青玄忽地出现站在边上居高临下的睥睨著他,吓一跳的把手烫到了。
“偶尔会醒来,但睡著的时候较多。”
流火捂著被烫伤的手,走起身去用冰冷的雪敷下,痛觉锐减,但偏白的皮肤还是留下了一片烫伤的殷红色。
“你究竟用了什麽法子为王爷解毒的?”将军那眯起的眼中酝酿著阴鸷,望著瘦弱得让他不屑一顾的男人,其身份来历不明,听说身手了得,再加上容瑾中的毒,是天下三大剧毒之最,都简单轻易地让他解了,这种简直像是说书人口中传奇一般的人物,突然的出现,不可疑才怪!
“将军知道药人!?”
药人,血肉皆为药,从年幼开始便被困在药池中浸泡,以各种各样的药物为食灌溉成长。
虽看似过程简单却是危机四伏的。
凡夫俗子用药过多会被侵蚀致暴毙而死,即使能够撑过药物蚕食身体血肉阶段,也会被药物熔合骨血时因受不了剧痛而身体暴涨裂开致死。
就好像喉咙处搁了把刀般,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血溅当场,危险伴随著死亡无处不在。
药人。这两个字让傅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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