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雪一摆袖袍在桌前坐下,双手放在砂锅上,从上至下转了一圈,鸡汤奇迹般的就变凉了些。
“有内功就是好啊,喝汤都方便。”狐凌舀了一勺汤喝,咂咂嘴,神情满足。
“说得好像你没有一样。”
“我那还叫内功?!也就当贼的时候敛敛气息管些用。”
“堂堂公主跑去做贼,也真不知道你那皇帝老子怎么想的。”苍雪将勺子一撂,也没有将鸡汤中不寻常的味道放在心上,丢下一句,“我出去一趟。”
“哎,哎!把汤喝完啊!”狐凌见喊了几声都没把人喊回来,干脆放弃,自己拿着勺子“吸溜吸溜”的喝着。
“真是可惜了燕子替我弄来的这只鸡,听说是才两个多月的小鸡,嫩着呢。”
如果苍雪听见后面这句话,一定会对自己的行动重新考虑慎之又慎,最起码不会单枪匹马一个人去见南宫冽。
天上红影一掠而过,平都城外的一些百姓都以为自己眼花了,短暂的失神后又低下头去干活。
苍雪这一路上全是轻功来去,身影快如鬼魅。她不想在这件事上耗费太多时间,最近太忙,而她也不明白南宫冽为什么会那么清闲。
湖面如镜子般光滑,阳光洒在上面,金灿灿、亮闪闪的晃人眼睛。苍雪注视着湖面,看着偶尔起伏的波澜,笑的纯净而自然。
“我以为你现在应该是在御书房,当皇帝就这么清闲吗?”苍雪微微侧首,问向旁边的南宫冽。
“或许跟宫主的会面也算是政务的一种?”
“本宫很好奇你这次的目的。”
“我很感谢你,没有在两国之间插一脚。”
“我不喜欢那些伪君子,相比之下,本宫更喜欢你这种真小人。”
“其实朕也很好奇你对于这两件事的态度,比如你没有一掌劈过来。”
“找死有很多种方法,你选了最不干脆的一种。”
“母后很不高兴。对与伤害她的人,她从来不会留情面。”
“太后没有要你的命,就证明她是傻的,傻子说的话通常是不能信的。”
“御膳房的菜谈不上天下第一,但也是数得上的。”
“本宫没兴趣,先走了。”
两人一阵云山雾绕的对话后,苍雪冷冷一甩袖,转身就走。
是的,她是用走的。
因为,她的真气聚不起来,全都散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她必须要走,而且是立刻、马上,因为她可以肯定,她一定是在某种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五灵脂和蒲黄同时存在于体内,分量不多,但一直在发挥功效。
大意了。
而她现在竟然还有闲心想自己是什么时候着了道,又是着了谁的道。
心不可谓不宽。
走不了了。
在看见面前出现的数十位大内高手后,苍雪马上停住脚步,冒着走火入魔的风险强行聚起体内真气,明知必不可为而为之。
胸中真气翻涌,喉头一甜,蓦地喷出一大口血,身子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朕不爱喝鸡汤,但是有的时候觉得挺好喝的。”南宫冽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浑身冰冷的苍雪,冷漠的一挥手,“带走。”
苍雪闭上眼睛,感觉自己被带上一辆马车,车厢是用精铁铸成,费力的抬起手,敲在铁壁上。
她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从这里进皇宫,无论是哪条道,都必须经过风姿楼。
花娘的风姿楼。
柳扶风翻窗而入,这个习惯曾让花娘郁闷了好一阵儿。
“你这里,怎么会有五灵脂的味道?”柳扶风有些奇怪地看着花娘,“自从苍云那件事后你便发誓不再碰这一味药,如今是怎么了,你病了?”
五灵脂?!
一语惊醒梦中人!
花娘激动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了,雪丫头是想问我……”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柳扶风见花娘突然住了嘴,不免更加奇怪:“你怎么了?”
花娘转过头,也很奇怪的问了一句:“你听见什么了吗?”
柳扶风侧耳细听:“似乎有人在敲东西?很奇怪的节奏。”
“不奇怪,这是傲绝宫特有的信号之一。一三二一二三,这个顺序,应当是有人落在对头手里了。”花娘走到窗边指向外面,“你看见那辆马车了吗?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车里关的是谁。”
柳扶风眯了眼望去,他视力极好,将一行人看的清清楚楚。
“是北辽那个小皇帝的人。”
屋外响起敲门声,两人应声回头。
“花娘,宫里急报。”
花娘看完纸上内容,霎时面色惨白。柳扶风心道不妙,也不管什么旁的了,一把将花娘手中的字条抢了过来,看完之后,竟也是一般反应。
——宫主与南宫冽会面,至今未归。
“失笑散失笑散,苍云吶,听听你起得这名字,你受了这一遭罪,如今也轮到苍雪了。失笑失笑,我现在倒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花娘默默地将字条捻成灰:“也许事情没你我想得那么糟糕,不一定就是失笑散,兴许是毒药一类的呢。”
“可是……”柳扶风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罢了。”万无蛊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世事无常福祸相依,谁也不能妄下定论。
“事不宜迟,我去通知宫里的人。”
“等等。”柳扶风抽走了花娘手中的笔,“晚些时候我去皇宫里探探,苍雪不会有事的,小皇帝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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