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别拘礼。吃吧。我肚子也饿了。”言战拿起一块抹好的面包,咬了一口,程源擦了两下嘴,喝了一口浓香咖啡,言战瞧了他一眼,问:“在路上遇到什么怪兽了?”
“……”程源四下瞧了瞧,他站起来,躬身侧到言战耳边,说了一番话,言战微微一滞,“他怎么到本市了?总不至于是路过。”
“我也正担心呢。先前也没收到过消息,突然造访,有些不祥的预感。”程源笑了笑,又坐回对面,说:“言总,您别怪我话多,那孩子敢去糟践中央高官的嫡子,还闹得人尽皆知,这责任,他就得担着。您为了言家要护着他一些,我们都能理解,但是,他要是不尝尝苦头,别的孩子争相效仿,言总,您也不是万能的啊。”
“这事儿善了根本不行,我就是想送那个不知轻重的混小子去里头蹲几年,也送不进去,对方一句话也不说,显然是没得商量。我把这事儿晾在这里也是没办法,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上,只能兵来将打水来土掩。”言战喝了一口牛奶,“距离领导人换届是越来越近,最近有些平时四平八稳的官儿已经开始晃动了,我们言家在官场上的人,眼看,就得被换下来几个。柏南筝如今升得也不顺当,云家那头的人打压的厉害,赶巧了顾沉渊又借力打力。”
“官场上的有些人,我们也指望不上,三叔公口风紧,全都巴着言齐,对我们也是吝啬至极。”程源皱皱眉头,言战吃完了早餐,说:“二叔公在言宅,你知道?”
“知道的。下机后,小言董觉都来不及睡就得去见他老人家,他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知道是不是说起那些照片和视频太过生气了,刚才心脏病突发,过世了。”
“什么!!”程源吓了一跳,今天不是愚人节,这玩笑也太过惊悚,他站起来又坐下去,“怎么偏偏挑这个时候?刚刚开过家族会议,又是在本宅过世,恐怕一些人又要给您泼粪了。”
言战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果子酿,“我看这事蹊跷的很。……我知道二叔公一直对我有芥蒂,纵使相信我,心里也是埋怨我用的都是外姓人。”
“那您……心里芥蒂我们这些外姓人吗?”程源半开玩笑的问,他与陈祁东、沈嘉盛及连如白,包括所有言战手下的非言姓人,长期以来都遭受着言氏家族内部强大的排外困扰。
听见程源这么问,言战眨了一下眼睛,拿起高脚杯,“干杯?”
程源望着言战眼中忽然溢出来的一抹流光,心里有些肃然,他小心的拿起高脚杯,问道:“为什么干杯呢?”
“为了接下来的新局面。”言战意味深长的沉声说。
程源也跟着笑了,碰完杯后,他一饮而尽,说:“我从来没想过我能这么快喝到这杯酒。”
“你们都是我这头的人,长期以来,无数个日日夜夜,你们所忍受的排挤和无辜,也正如同是我所忍受的。所有加诸于你们身上的不公和比其他言姓人双倍的辛苦,我会一一让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们加倍奉还。”言战也仰头喝光了杯中的红酒,程源瞬间坦然起来,这就是他们熟悉的言战,总能在一片疯狂的混乱里依旧保持清醒的可怕的头脑。
“你女儿现在还好吗?”言战想起了程源那晚是带着发烧的女儿来开会的,她一问,程源就笑道:“小孩子,发烧第二天就光着脚在酒店的地板上跑来跑去了,你不用挂心。”
“她几岁了?”言战记得去新加坡喝程源女儿满月酒的时候,那小姑娘柔柔软软的被裹在襁褓中呢。
难得和言战闲话家常,程源打开话匣子,开始说他女儿的成长趣事,言战听得津津有味,程源就是个絮絮叨叨的慈父,凡是关于宝贝女儿的,事无巨细能说上一整天。
——那头的二叔公被电击抢救了两下依旧毫无生气,看得一旁的言赋心也跟着拎起来,二叔公猝死在本宅,这又要让人大做文章了。
猝死?又是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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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战和程源正侃侃而谈呢,一名女佣走进偏厅来,恳切的说:“三小姐,双城小姐让您过去呢。”
“好。”言战拭了一下嘴角,欠身站起来对程源说:“你也过来吧。”
两人绕过园子的时候,就见到言齐的车堪堪停在了大园子中央,车头撞在了喷水池旁,连车都没开进停车场就直接奔进去表孝心了?程源脸色一黯,小声说:“言总,这下恐怕有好戏看了。”
“是呢。好久没见着言齐演戏了,也不知道这演技长了没有。”说到此处,言战加快步伐,呵,进了正厅就瞧见佣人们鸦雀无声,除了锦绣被言齐训斥得低下了头。
“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他老人家的?居然让他老人家千里迢迢的过来,就客死在……”
显然是训了几分钟了,一些女佣的脸色变了变,她们心里是不屑的,言齐算什么东西,到主宅来耍威风?还敢指着锦绣姐的鼻子骂?也不看看如今这家里头的主子是谁?
“二哥,你得注意说辞,二叔公可还在抢救呢。要是他老人家醒了,听见你说他客死……这可不大好。”言战表情哀穆,她知道言齐没胆子训斥她,自然也就只能拿佣人们出出气,他看向言战,“你好歹管管家里的佣人,一个赛一个的没用,连二叔公都照顾不好。”
“佣人有的是时间去管,二叔公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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