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幕重重,像是给这座城市抹上了一层厚重的灰白色淡雾。我揉了揉眼睛,因为眼睛里还有咸咸的泪水,所以看什么都很模糊,上午过去了,中午过去了,下午过去了,我在巷子里左弯右拐的穿行,不撑伞,也不用害怕、算计、考虑,只要向前走就行了,我也不会感到饥饿,更加不会为了那么一点言战本就应该给我的亲情呵护而把自己陷入每分每秒都会重复的恶心里,我也不用再迎合谁,我再也不奢望和索要什么,我再也,再也不给自己那些苍白的希冀,只要向前走就行了。
向前走,向前走,下午也很快就溜走了,到了傍晚,黄昏陨落,我的眼泪也干了,抬眼一看……言战就悄无声息的站在巷口正对的街道处,她站在原地,双手举起来又放下,嘴唇动了两下,终究没有说话。
——我走不动了,我又被她抓到了。靠着最后一股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我从巷子里走出来,有种错觉,我就像是巷子里那些“吱吱”叫着的过街鼠,见不得人,见不得光,只能等着黑沉沉的夜里出来,在黎明的时候,我就得消失掉,而言战,就像是我的饲主,这个饲主很忙,只有趁着擦黑,才能来给我投食。要是我饿死了,也就是我自己的命,没人会同情我,别人只会说饲主的仁慈,只会说,一只过街鼠死了而已。
这条街道很安静,来往的车辆很少,言战就这么站在对面,我听见她拿着手机,命令道【南筝,给我找人把这条路封了!别找了,人我找到了,你们在二环那里候命吧。】
她按下手机,站在马路对面,目光阴冷的看了我一眼,“啪嗒”一声
,手机被她摔成了碎片,她的两个眸子在冒火,只是隔得远,暂且烧不到我身上。
【过来,别再闹了。我找了你一天,你浑身都湿透了,来来往往多少人看着呢。】
我恍然间低下头,是啊,全身都湿透了,衣服粘附在身上,我的一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我望过去,言战依旧是西装革履,只是头发乱了些而已,她还和平时一样,衣冠楚楚。
【你别过来。】我开口,她便没有走过来。
【你说什么?】
【我,不想住在言宅,我,要住女校,以后,不再给你添麻烦了。】
【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找了你一天,我都快疯了!双城,你到底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念女校对你不好,你是不是嫌你房间不够大?那我住你房间,你住我的房间,这样总行了吧?】
【我,不想住在言宅,我,要住女校,以后,不再给你添麻烦了。】
【双城,别这样……别不听姑姑的话,我都是为你好。】
【我,不想住在言宅,我,要住女校,以后,不再给你添麻烦了。】我机械的重复着这句话,见她又想走过来,我就说【你别过来。】我一开口,她就再次留在原地踱步。
我和她之间隔着一条马路,但我再也没勇气像以前那样走过去,叫她一声姑姑。
我好像忽然长大了,又好像没有。对面的言战是陌生的,在她的目光里,我再也看不见从前的自己,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光腿的鲜嫩可口的小女孩。
【你看这样好不好,双城?嗯,你要住女校就住女校,我们回家再好好商量一下。先回家,好不好?】
我摇摇头,她又在骗我了,她承诺说她不会对我撒谎的,可她经常对我撒谎,她说得每一句话都兑水,甚至没一句是真的,都是在骗我。
【天都快黑了,人家女校校长都下班了,你叫我怎么办?你不能总是这么为难我,说是风就是雨,今天,我已经烽火戏诸侯了,明天我指不定就为了这点儿破事被你大伯给开了。】
【他怎么舍得开了你?】
【你说什么?】
【我说!言忱他怎么舍得开了你?!】我瞬间就歇斯底里起来,只觉得有千军万马在我脑袋里踏蹄而去。
【什么叫舍得?你在我身边这么久,难道没看出来吗?我不过是他的手下的小将而已,黑锅都是我来背,要死也是我第一个冲上前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都是在给人家卖命……他不舍得……呵呵,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你也信外面的风言风语?】
【……】我看着言战额头的大汗,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道【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你要逼我到什么程度?顾双城,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告
诉你,你才十岁,没成年之前,在言家,我就是你的监护人,我有权利管你,你也有义务服从我的建议。】
【你凭什么?你又不是我爸我妈?你给我滚,滚!我不想看见你!】当她说出【服从】两个字时,我只觉得后背一凉,心里一惊,她已经把话摊开来讲了,她说得对,我才十岁,她能轻轻松松把我抱起来,也能轻轻松松把我压在身下,我能做的,就是服从。
【对不起了,我的小双城,你不想看见我是吧?但我想看见你,我想天天看见你,只要我言战想见的人,还没有见不到的。我警告你,给我马上过来!别等着我过去拉你。过来!】她最后两个字吼出来的,她双眼泛红的看着我,我后退了几步,只觉得自己脚步虚浮,心里又是一阵悲凉,这条街也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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