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著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
整个人都散发著衰老和死亡气息的男人,以及躺在身边的漂亮躯体。
阮江明从口袋里拿出两支针管,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给女人注射一剂,然後再给那个浑身长满老人斑的男人一剂。
注射的位置也是最初预定好的,比较不容易被察觉的小腿处的大隐静脉。
阮江明居高临下的俯视著床上的男人,这个男人,老到就算是强计量的镇定剂都可能致他於死地。
按照客户所交代的,必须给这个人一个“安静快乐”的死法。
所以阮江明又从口袋里掏出凝血剂,用针管抽取之後,在同一个位置又来了一针。血液在血管内自动凝结成血块,阻断了血液的流动,男人在一片安然之中逐渐死透。
阮江明回到房间换好衣服,顺便把屋子检查了一遍,然後才退了房。
拎著轻便的包裹回到新的藏身处,打开门,发现顾瑞竟然穿著睡衣坐在客厅里。
客厅的暖气没开,屋子里冷得彻骨。
阮江明放下包袱走到顾瑞面前,“怎麽了,这麽晚还不睡觉?”
顾瑞淡淡回到,“没什麽。”
想来又是做了什麽奇怪的噩梦。
阮江明浑身疲惫,连续近一个月的蹲点和每天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睡眠,让阮江明的身体处於崩溃边缘。
阮江明走到顾瑞面前,伸手,对方的脸果真和预期中的一样冰冷,“顾瑞,我好累,我先去洗澡了。”说著就转身准备离去。
下一秒,阮江明的手就被捏住了。
阮江明低头,发现对方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眼神望著自己。
“嗯?”他试著询问。
顾瑞望著阮江明,望了很久,久到阮江明的身体也逐渐变冷。
“你走的这一个月,我想了很多。”
原本的疲惫渐渐被好奇心驱散,阮江明在男人面前坐下,“想了什麽?”
顾瑞放开捏著阮江明的手,“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诶?”阮江明歪著脑袋,“是指哪次?”对方那故意眯起的来的无辜眼神让顾瑞觉得有一种被戏弄的错觉。
“我……恼羞成怒的那次……”
“啊,那个啊,没关系啊。”反正曾经试图掐死我的,也不只你一个。
阮江明站起身,“没事的话,我先去洗澡了。啊,好累啊。”一边说著一边舒展著肢体,踩著欢快的步子进了浴室。
顾瑞呆呆望著那个亮著灯的房间,不自觉皱起了眉。
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里空无一物。
洗好澡,顾瑞却还坐在那里。阮江明一边擦著头发一边笑著道,“还有什麽事麽?”
顾瑞想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的工作怎麽样?”
阮江明第一次听顾瑞提起他的事情,饶有兴趣的坐下,“还可以,你今天这是怎麽了,突然对我又是道歉又是关心的?难道突然被爱神射中决定弃暗投明来追求我了?”
顾瑞没接话,看了阮江明一会儿才道,“我後天要去一趟北非,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这样啊。”阮江明侧身,慢慢靠近顾瑞,沐浴露的香味弥漫在顾瑞鼻尖,“嗯,我想一下啊。最近好像没什麽其他安排。可以哦,可以陪你去。”
顾瑞点点头,“那我明天定一下机票。”说著就站起了身。
阮江明连忙一把拉住对方的衣角,“喂,我走了那麽多天,连一句想我也不愿意说麽?”那双灵动的眼睛依旧含著笑意。
顾瑞转身,这个月里,他的确想了很多。尤其是对阮江明之前说过的那番话。他想,他也并不是那麽不喜欢眼前这个人。至少,当时他把他救出来,就证明他对他并非没有好感。
只是眼前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太过飘渺,所以才会让顾瑞放不下心。
似乎是看穿了自己的纠结,对方突然站起身,抱住顾瑞的腰,明明两个人身高相差无几,却还是像小鸟一样把脑袋埋在了自己胸前,“没关系的顾瑞,放心的爱上我吧。”那语气里总带著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只要你爱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最後那句话,却是淡淡的陈述语气。
顾瑞伸出手,想回应对方的拥抱,然而十几秒过去了,依旧没能抱住对方那具温暖的躯体。
似乎习惯了顾瑞的毫无反应,阮江明自然地抬起头,“对了,你在那边有熟客?”
顾瑞摇摇头,“以前我主要做中东那块,但是北非那边也稍微认识一些。这次……应该算个契机吧。”
“嗯,那要好好努力哦!快点东山再起,这样我们才可以快点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说著立即露出了一脸憧憬的笑容。
顾瑞在一瞬间被那个笑容给迷惑了。
真的是……分不清真假的男人呢。
很快就到了出发的那天,长达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很容易让人疲惫。
阮江明早早地卷缩在座椅上睡了起来,而顾瑞则再三检查了手头的文件之後才靠在座椅上小憩。
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顾瑞浅眠,在这样的环境下也睡不安稳,虽然是睡著了,可是思绪却还是乱七八糟的奔跑著。
许多人在顾瑞的脑子里走马灯似地过了起来,父亲、母亲、二十年前的同学,那些被自己杀死的干部,把自己踩在脚底下的混混头子,监狱里的那些人,面无表情的许承善,以及……似笑非笑的……阮江明。
最後的画面定格在了阮江明修长的指尖上,那双骨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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