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很街头,“挨你一下,还挺爽的。”
那个人终于停下来:“圣徒岛不全是人么,”他拿教棍轻轻敲打着手心,“可以随便杀随便搞,就是让你们‘出来’消停点。”
“出来?”0416紧跟着他的话头,“不死在里头就不错了。”
“呵呵,”那个人笑了,他有一张周正的脸,算是阳刚的类型:“不瞒你说,今天刚拖出去一个,至少一个月没‘出来’,发现的时候已经枯干了,二十五岁,”他舔一舔嘴唇,“和你差不多大,哈?”
0416瞪着他,没回答。
“好了,”那个人转回去,继续走,黑皮鞋擦得闪闪发亮,踩在地上哒哒响,“我们得快点,大家都在等着你。”
大家?0416动了动眉头,果然,跟他预想的差不多,在这个森严得甚至不需要戒备的大笼子里,他居然真的有机会见到“他”!
电梯通过廊桥到达中央塔楼,0416随着管理员穿过三道隔离门,进入管理区,管理区和囚犯区一样,一共二十层,他们在第五层停下,出电梯,顺着弧形走廊往东走。
这很像是古董店里卖的那种cd,0416想,六七十年前就淘汰的东西,一张圆盘子,上头有一圈圈音轨,激光头顺着轨道读取音乐,对激光头来说,它的世界只有顺时针和逆时针两个方向,就像他现在。
戴红袖标的家伙停下来,面前是一扇合金门,掌纹解锁,气闸打开的一刹那,0416兴奋得有些发抖,但只有一秒钟,他平静地走进去。
确实,大家都在等他,这屋子很大,摆了一圈椅子,只有两个空位,其他都坐满了。正对着门的是另一个高级党员,三十岁左右,头发油亮地梳向脑后,微微有些神经质的颌角,一双垂着的眼睛。
“最后一名,0416号,刑期十五年。”领他来的家伙如此报告,坐着的党员不耐烦地一摆手,让他们就位。
0416被带往他的位子,眼睛却一直盯着发号施令那家伙,他翘着二郎腿,胳膊上的红袖标支在椅子扶手上,一双黑皮鞋,纤尘不染。
他们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些党员,除了身高和肤色的差异,没有个人特色,是党执政的机器——他们哪个是银子呢?
从最后一轮游戏的情况看,0416可以肯定,银子不是n,但角色界面上的确没有他的选项,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没有查看权限。更准确地说,囚犯没有查看到“天使”这个角色的权限,那么谁有呢?只能是管理员。
0416在椅子上坐好,领他来那家伙在他斜对面,拿着一个小本,拿腔拿调地说:“大家都是第一次出囚舱,我先简单开个场。”
这是2078年,5月,具体日期他没有透露,大概是觉得让囚犯知道时间不利于管理。他介绍了边沁监狱的理念,“让囚犯自己管理自己”,来自中央塔楼不间断的“监控”,他这样陈述,但0416觉得,鬼知道塔楼里的人有没有在干活。
党喜欢边沁监狱,因为它节省了管理成本,几个党员就能管理上千人,宣传部门的说法更冠冕堂皇,圆形监狱减少了管理员和囚犯的直接接触,能有效控制针对囚犯的殴打、qiáng_jiān和勒索,但对犯人来说,只要他们相信自己正被“看”着,这个监狱就固若金汤。
“在社会国家党的有力领导下,今年是边沁监狱成立的第29年,这29年里从没有囚犯走出过囚舱,当然也没这个必要,”他和蔼地笑着,“你们有圣徒岛嘛,党投入巨资,给你们最好的福利。”
他站起来:“这个临时学习小组,我是负责人,大家可以称呼我长官a,”他尊敬地把手摆向门对面,“长官b,”然后往反方向随便一指,“长官c。”
0416这才注意到,他左手边隔着一个人的位子,也是个管理员,脸上有麻子,穿深灰色立领呢子制服,但没戴袖标,是后备党员。
三个管理员,0416琢磨,这个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怎么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确定哪个是银子呢?更重要的是,他还要找到“他”,目光轻轻扫过剩下的人,都戴着合金手铐,数一数,算他在内一共七个。
“长官,”忽然有人举手,0416看过去,在b的右手边,一个苍白瘦小的家伙,戴一副老式眼镜,一点不像个重刑犯,“按照边沁监狱的管理规定,管理员是不能和囚犯直接接触的,囚犯和囚犯之间也不能见面。”
他指的是现在这个所谓的“学习小组”,违反规定了。
“请问为什么把我们聚集在一起,”他问,用一把安静斯文的声音,“我们有权选择不参加吗?”
a看了一眼手里的小本:“0933号,”他微笑着,笑得很虚伪,“你在这里的时间比我都长,是老资格了。”
09?0416诧异,边沁监狱是按照监控等级排列犯人编号的,这么高的号段,他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这个学习小组的目的,”a正面回答,“是收集大家对‘圣徒岛’的使用反馈,这个游戏太老了,属于正常维护。”
“那为什么是我们七个?”0933思路清晰,继续问。
a显然对他的追问很反感,但碍于高级党员的修养,还是笑着:“你们恰巧在同一个时间段在线,作为一个样本组,就被抽出来了。”
0接着说:“在圣徒岛,你们有几乎绝对的自由,管理员看不到你们的角色、行动和语音记录,只能掌握你们的在线时间,除了不能透露真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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