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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霈一脱手,丁朗月就无法自控地摔在了地上。他实在是站不起来了,这一具身体造的太过仓促,材料都不过是勉强能凑合用而已;此番与一个属于自己同源的渡劫宗师全力相争,能够不立即崩解,已经算是不错了。丁朗月苦笑了一下,挣扎着用还算完好的右手扯了一下衣襟,尽力掩住里面实在不算好看的身体。这一下挣动,却又牵扯到了锁骨上的链子;那链子动一下就抽一下,叫人痛得撕心裂肺,还不断地抽人的灵气,让丁朗月此时觉得,自己怕是快要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了。
江怀霈只是站在一边,一只手抓着蚌灯朝丁朗月照着,另一只手负在背后。他居高临下看着丁朗月在地上慢慢扭动、挣扎,眼里全是冷漠的颜色。
星辰还在天上旋转,这个小世界里,丁朗月很难判断时间。他只是感觉很难熬。他一贯是直爽的性子,面对仇敌也是杀伐果断,绝不延宕的;然而江怀霈显然是想细细折磨自己,作践自己,冷眼看着自己卑微可怜的、苟延残喘的样子。想到这里,丁朗月哭了起来——不是默默无声地流泪,而是嚎啕大哭,声震四野。
这一场痛哭来得毫无征兆,连江怀霈也愣了一下。然而一瞬之后,他仍是冷笑一声,然后蹲下来,将蚌灯更点亮些,放在丁朗月的脸边上,明晃晃地照着丁朗月的眼泪。丁朗月自然晓得江怀霈的想法,江怀霈是想,就是丁朗月痛哭卖惨,自己也只会看得更加高兴,绝不会因此生出半分同情;这一盏灯放在这里,更是要叫丁朗月自己清楚,这样子痛哭流涕,是多么的可悲,又是多么的可笑。昔日fēng_liú潇洒的真仙,不把任何人——包括他江怀霈的心意放在眼里,如今也不过是这个样子而已。
然而丁朗月并不管江怀霈,哭声并不停歇。他也不说多的,也不再挣扎——他实在挣扎不动了,甚至嗓音也变得嘶哑暗沉,不复当初声动风晚阁的fēng_liú,但他也只是不管不顾,不看江怀霈一眼,放声哭他自己的。这万籁俱寂、生灵未兴的宇宙之中,也只有这响亮又难听的哭声,击穿这长长的暗夜,似乎要穿过天上星辰,透到外面去。
过了好一会儿,蚌灯的白光晃动了一下,是灯芯快要燃尽了。江怀霈突然醒悟过来——丁朗月就算是到了如今,竟然还是不把他江怀霈放在眼里。丁朗月拔剑不是为了自己,丁朗月受伤不是为了自己,丁朗月现在放声痛哭,仍然不是为了自己。哪怕是为了这个小世界的兴衰,甚至是为了身上的伤痛,也绝对不会是为了自己。
江怀霈猛然抓起蚌灯,一下子朝丁朗月砸去。
丁朗月下意识躲了一下,但身受重伤、又灵气全失的他,哪里躲得过这样的重手?蚌灯碎裂了,精心磨制的半透明的蚌此刻裂成了数瓣灰壳,砸入了小世界冰冷的灰土之中。蚌灯的灯芯上点的是冷焰,故而砸在身上的时候也不是很疼。本来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上也不怕再多几道划痕,只不过又有几滴新鲜的血落了下来,濡湿了地面。
江怀霈第一个注意到的,居然不是丁朗月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流血,而是这地上,竟然满满一层,全都是星尘屑。星尘屑是那些刚开的小世界才有的东西,灰暗、细腻又冰冷,是纯然的无生机的东西,被认为是最接近世界本元的东西之一,平常也很是罕见。这处世界中除却他江怀霈和地上躺着的丁朗月,再无其他的生命了;然而江怀霈看着丁朗月蜷缩在这一片星尘屑之上,却觉得这些星尘屑衬得丁朗月整个人都熠熠生辉起来,真的像暗夜中的一轮明月,清冷、干净、皎洁,白得发亮。这样的人,就算落在了尘埃里,仍然是美的。
随后江怀霈就看到了丁朗月流血的腿。灵气被锁的真仙,伤口迟迟没有愈合。暗沉浓郁的血流顺着白色的腿流下来,染湿了同样的白色的破碎的衣衫。江怀霈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手指在一道血流上抹了一下,顿时就像作画一样,在明晃晃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艳丽的红。食色性也,江怀霈感觉指尖上一片滑腻,就连手掌也探了过去,顺着血流,逆着向上抚摸过去,直至隔着柔滑的绸布裤子在丁朗月右面大腿内部掐了一把。
丁朗月终止了哭声,只是呆呆地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动不动、沾着尘土和血迹的手指尖。下身很快就是一片湿滑,丁朗月本就是个容易动情的人,再受了这样重的伤,反而更容易被挑动情欲。江怀霈蹲在边上,两只手都卖力地在他腿间的软肉上动作,全然不碰其他地方,也不直接碰他的性器。江怀霈的手上一直保持着节奏,一起一伏的,像打着拍子一样。丁朗月无来由想起了以前在阳玄派的松林之下,江怀霈抱着自己的头放在膝上,轻轻拍着自己的额发,打着拍子唱歌。那天自己也哭了,却也没有今天这样的荒唐。
江怀霈的揉搓始终是隔着一层绸布的,那绸布衣衫是奚雪风给丁朗月定做的,雪银的上好缎子上面还隐隐印着梧州云水的纹样,穿在身上舒适之极、恍若无物。但江怀霈现在手里这样猛烈而又有节奏的动作,却摩擦得绸缎都发热了,蹭的腿跟的软肉发红发痒。这一点痒滋味只往上窜去,在丁朗月身上不停的点火;偏偏丁朗月现在全无力气,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更别提挠一下止痒。这真的是要命了。丁朗月想,奚雪风在做的时候,只知道莽撞用力,其实很难挑起人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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