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见鬼,近来 “似曾相识”好像有点严重。逢云敷衍着说:“我……就上班啊,没什么好特别的吧。”
高伊吾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有点审视逢云的意思:“你以前就这样,总是想顺其自然水道渠成,一点计划都没有。”
逢云太久没得他教训,居然有点怀念起来:“好久没听你说我了。要是你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时不时提点一两句,说不定我会过得好一点。”
高伊吾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讲,白净的脸上微微有了点血色,还不好意思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走,这几天空闲时间多吗?”逢云问。
高伊吾摇摇头:“我跟着老师过来的,时间定不了。”
逢云掩盖好失望,转移了话题:“直博累不累,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当然高伊吾还是一副一切都能搞定的样子:“明年七月要出去一趟,大概要一整年不回来。”
逢云知道他是说出国的事。
“我真替你高兴。”他说。
“我倒不替你高兴,你看看你,咸鱼都比你有目标。”高伊吾拨着汤勺:“老实说我一直不看好你跟韩联,但是又觉得你们自己高兴就好,关我什么事呢。现在看来,你真是……真是有点没出息。”
高伊吾的话说得直接,逢云也能听进去。谁都有些可以不用绕弯子的朋友。
“我只是不知道。”逢云说:“我其实不知道他是不是。”
高伊吾明白了。逢云这个人,其实最怕对别人有所亏欠。
“我不看好你们,是因为觉得这太困难了。固有的公序良俗……大部分人以为的‘公序良俗’,很难因为少数人的不同而改变。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别人的看法影响自己的决定。”高伊吾认真地看着逢云说,就像当年在四个人的小宿舍里,他也是这么认真地谈起课程、学习和目标的。
逢云摸摸脸,笑着问:“有这么明显么,怎么我觉得总有一些人莫名其妙地就看出来了。”
“别人我不知道,”高伊吾冷冷地说:“我倒是能看出你的意思,那副样子对我来说就像一杯白开水,再清楚明白不过了。”
逢云懊恼地说:“我也太失败了。”
高伊吾笑起来,今天说了这么久,好像就这会儿最高兴了:“你啊……跟你说,我来之前也和韩联通过电话。他呢,问我你的近况,打听来打听去就想知道你现在是不是一个人。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你们一个地方工作,我大老远地隔了十万八千里,这么费劲,嗯?你们两其实一样,都有点畏首畏尾,都怕把对方‘带坏’了。”
逢云也笑了,有点意味深长地问:“你不觉得这种事难以接受么?”
高伊吾做了个惊讶的表情,一副“你以为我是谁,土里挖出来的么”的样子。
天已经尽黑,繁荣的城市用密集的灯光撑起没有夜晚与歇息的世界。两人在餐厅门口分了手,逢云还提着给明白师兄带的晚饭,高伊吾赶着回酒店——看来衬衫羊毛大衣确实稍微单薄了一点。
加班越来越频繁,终末激发也快要支持不住,所有人都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再加根稻草说不定就要集体罢工不干了。
中间邵明白的室友又跑回来,看样子没有过笔试。当时租约是这位室友和房东签的,他走了之后邵明白也没和房东重新签约,只是准备下一年续约的时候再改。
邵明白自己也挺无语的。
逢云不想闹得师兄这边不愉快,赶着周末去找中介看房子了。
运气也不太差。
出租的老太太,儿女都在国外,今年想在春节前把她接出去团聚,那意思,是打算要给她养老了。两房一厅,那两个房间有一间很小,房东自己也说只能用来当储物间,把整一套当作一房一厅租出去。房龄估计有二十来年,格局和近几年比稍微老派一点,旧是旧了些,保养得还好。逢云没有多犹豫,签了三年约(刚好和工作也是三年约),收拾了东西就搬过去。
邵明白很过意不去,跑上跑下地帮着搬东西,又是打扫卫生又是收拾。
逢云的鼻酸得厉害,整理得差不多,两人都累得不想动,叫了外卖送来新家。
“那会儿我刚上大学,师兄你也是这样,帮我搬东西,又扫地拖地的。”逢云感慨地说。
邵明白叼着蜜汁鸡腿,含含糊糊地说:“当人师兄,都是应该的。”
逢云默默地弯了弯嘴角。哪有那么多里所应当,一个学院年年毕业几百号学生,但凡比他入学早,都能当得上这一声“师兄”。只是他在这一点上运气特别好,不早不晚地,就碰见了最仗义的那个。
他还记得那会儿和荣舒、何三录约定好要领猫的事。第二周回了趟t市。荣舒家里只剩两只,何三录早早的把老大带走了。
小猫崽不见了,窝里只有一双均重十二斤的胖子。
逢云拿着逗猫棒摇了摇,肥仔们眼睛都不抬。
荣舒尬尴的咳了两下:“肯能是太久没见你,有点认生。”
别逗了,根本就是懒好吧。
其中一只大概稍微心软一点,看逢云摇得那么认真,勉强抬只前爪出来薅了一把。
那就是它了。
荣舒说,逢云带走的这只是老幺。
逢云抱着猫包,沉甸甸的,也不吵不闹,乖乖的——大概还是因为懒,逢云心想。
回了k市,有地方住,有工作,有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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