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外貌看似阳刚帅气,然而被抚摸的羞涩感,还是透过血液速窜微血管的变化,在坎里的两颊上浮现了微量的红晕。
印象中只有被父母摸过头的坎里,被这样的行径小小地刺激了一下,不过却不会讨厌,反而还觉得对方的手温,让他感到非常的舒服。
他也覆上银戎的手,开心地回应:「我当然是真的呀!」
经坎里这幺一说,银戎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把手抽回,随便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来掩饰尴尬:「我当然知道你是真的,你要不是真的,那我就是假的了——」
其实他是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想说“死的”。事实也的确如此,要是没有坎里,就没有被救活的自己,所以自己形体的存在,取决于坎里这个人的真假。
对于这样一个複杂的谬论,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情境中,其实并不会荒谬的。
在这样一个超乎自己理解範围内的时空中,拿自己在此之前的文明生活来衡量这里的一切是不可行的。在这里,自己所认为的正常都将变得不正常,而所有的异常,也都将变得合理化。
当覆在脸上的手被抽离之后,坎里其实是有一点小小的失落。不过很快的,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银戎的语意上:「你是说如果我是真的,那幺你就是真的;如果我是假的,那幺你也是假的啰?」
「这只是譬喻啦!我的意思是,假如你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人物,那幺我可能还在那场恐怖的车祸中作着垂死的挣扎、或者已经上天堂了!」
「譬喻?天堂……」坎里满脸的不解,急急在脑袋中找寻曾经学过的词彙。
察觉到这景况,银戎突然发现自己跟眼前这位青年的对话,还有身处在这个异邦的种种隔阂,仍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与磨合。不晓得是否因为自己负伤的缘故、还是独自身处异乡的无力感,让他觉得还要跟坎里解释那些名词、甚至反覆说明句意真的好累,好像在跟小孩子对话一样……
如果讲到一些新的用词与文法,坎里又会穷追不捨地问津,直到慢半拍地发现银戎疲累不堪的脸色,才歉意连连地保证不再打扰他。
不过那也仅限于当天而已,过后每一天,坎里仍旧会在为他换洗伤口、梳洗身体之余,津津乐道于从他身上学来的新用语,日覆一日,乐此不疲。
虽然身体上的伤痛让人苦不堪言,但是经坎里每天细心的温柔照护以及不烦其烦的微笑鼓舞,银戎开始觉得教他语言已不再是种枯燥烦闷的差事,况且坎里的学习能力很强,领悟力也很快,彼此的沟通渐渐变得不是问题,进而就透露了不少有关于自己文明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看到坎里听闻那些不曾见识过的事物以及生活方式,脸上既是吃惊又是好奇的表情,就觉得很好玩。银戎猜想自己在听闻他形容这里的一切时,大概也是这种表情吧!
不用说自己心境上对于这里的接受度,已有大幅的增加,光是看到坎里不仅救了自己、更供吃供住、如此费心的照顾自己,老实说,银戎真的很感动。当初那些不适应的排斥感,早在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之后,随着时间慢慢地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随着伤势逐渐好转的无限感激。
当然坎里也不是全然把所有的时间、心思都放在银戎身上,他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据银戎所知,荷阜尔族的年轻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有他们各自必须去进行的使命,也就是文明世界里所谓的工作。
而坎里的工作,是背着一个装满切割器具的布袋,到与委託人约定好的地点去,将现场那些经由砍伐工人所运来的木头,製作成一块块能够相嵌组合的木材,搭建成一间间的木造房。
或者,利用那些剩余的小木头,削製成一些精緻的家具或饰品,提供设计的巧思与劳力的奉献,来获得维以生计的食物及用品。
除了老人、病人、孕妇及小孩,村里头的所有居民,都是以提供自己的能力或资源,来换取生活所需之来源。以水果换牛奶,以蔬菜换鸡肉,以牛皮换棉布,以吃的换用的,以用的换住的……大家各出其力,互通有无。
所以当坎里跟银戎交代完毕该吃的餐点和该喝的药、以及千万叮咛的话后出门去,他就知道坎里是要去工作了。
每次看到坎里出门前又不太放心地回头望着自己的时候,银戎就会感到很好笑,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每次都要搞得好像出远门一样忧心忡忡的?
这倒突然令他觉得纳闷起来,除了工作的时间外,坎里一直都是待在这里,就连晚上也都留在这里睡觉,所以这里应该就是坎里的家,但为何却迟迟未见他的家人出现呢?
该不会是已经没有双亲了吧?但总会有兄弟姊妹吧!只是时至今日,银戎是连一个经过窗前小猫小狗的影子都不曾见过。
除了好奇心的驱使,大部分的动力,则是来自于他的伤势已有大幅好转。原本疑似骨折难行的脚踝,藉着拐杖的支撑慢慢移动,还是可以正常的行走。
说到那支摸起来质感很好的拐杖,无疑也是出自于坎里之手。为了体贴自己接触部位的不适感,他还特地在支撑胳肢窝的硬板上裹了一层软棉布,好让自己使用起来不会不舒服。
坎里真的很细心呢!
银戎攀上那支彷彿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拐杖,怀着还算不错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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