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的人生自由。他的这份自由源于钱雅明在万业为启程回联邦前,特地让他来找周瑾告别。
“回联邦?”
“是的,天狼星的基坑出了问题,军部招我回去配合调查。”
“你告诉我,是想试探我想不想回联邦?”周瑾毫不客气的戳穿万业为的目的。
万业为没想到周瑾如此直接,他的内心焦躁和不安来回交替,非常担心周瑾说了什么惹怒了一直监视着这里的钱雅明。
周瑾保持了很久的沉默,终于说到:“万先生,我现在觉得对于联邦好像有很复杂的情绪。”周瑾半垂着头,眼睛定定的看着地上的某一点,仿佛在对什么逃避,“以往的十几年我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虽然直到现在也没什么直接的证据,但其实答案是什么已经呼之欲出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那里毕竟是我二十多年的家,对于我来说并没有那么说割舍就割舍。”周瑾终于看向万业为,“我还需要时间来调整,无论是对于爸爸曾经生活过的新阳,还是我长大的联邦。”
监控前的钱雅明终于松了口气,神色中已然有了笃定之色。他大费周章打得温情牌终于起了作用,周瑾在万业为故意表现得不高明的试探下,终于不耐烦的露出了自己稚嫩的獠牙。他所表现出来的纠结,不安,摇摆不定,以及既割舍不下过去也不会冲动得不管不顾就奔向未来的畏首畏尾,这才符合钱雅明心中对于聪明人的定义。
钱雅明看着监控中周瑾恼怒又痛苦的神色不屑的笑了起来,周瑾聪明又如何呢?还是太年轻还是太重感情,最后只是将自己弄得进退维谷。
“别担心万业为,等你标记了他,让他臣服以后,他是不会在乎你今天试探他这件事的。”
钱雅明终于对周瑾放下了警惕,如今在他看来周瑾终究不过是他的掌中玩物,完全归顺新阳虽然短时间内很难,但并非没有希望。他派了两个手下,在万业为走后代替了万业为的位置,负责带着周瑾在四处转转。根据两个ba每日晚上将行程事无巨细的汇报来看,周瑾去的无非是钱君日记里提到过的地方——学校,半废弃的仓库,每次一待便是一天。身上还会带着钱君的日记,偶尔向两个陪同问问一些他并不明白的地方。
“这两天玩得怎么样?”第二天晚上钱雅明终于出现在周瑾面前。
“嗯,还不错。”
钱雅明端详着周瑾,发现他的脸色居然好了起来;“我看你精神状态倒比前两天好,看来还是应该出去走走,整天闷在家里,心情也要糟糕不少。”
周瑾心中一紧,脸上还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道:“嗯,我这两天走走看看,待在学校和废弃的仓库里看爸爸的日记,想象他每天早上起来上课,放了学要么去图书馆,要么去废弃的仓库里跟朋友一起玩,然后回家写作业。我听别人说起他来时,他就像个神一样,整天泡在研究室里好像无所不能,总觉得自己差着他一大截。现在想想,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不过他是在新阳长大,而我在联邦。”
钱雅明心中窃喜,周瑾独独漏掉了钱君缠绵病他的那一段,这才是他童年对于钱君最直接的记忆。但他选择避过,只说了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叙述,因为那个钱君才是写这些日记的人,阳光,有活力,聪明,未来前途一片光明,而不是随时都需要医生护士的沉疴病人。
只需要再推他一把了。
“有个人,我觉得你该见见了。”钱雅明和蔼的说道。
“谁?”
“徐寅晨,新阳的总统。”
周瑾敛下了眼:“我见总统做什么?”
“他一直对钱君抱有遗憾,他曾经说过当年如果不是他答应了钱君的请求送他去联邦,钱君也就不会遇到后来的那些事。”钱雅明看着周瑾身体几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不由得笑了下,“他总想见见你,但怕你有抵触,这才没来见你。”
周瑾抬起眼,不解的看着钱雅明:“他为什么那么在乎我爸爸?”
“总统先生当年是我们的老师,我和钱君是他看着长大的。你祖父母早逝,总统是我们的第一监护人。钱君以前很敬重他,有什么事第一时间便会去和他商量。决定去联邦这件事,连我都没说,直接找了总统商量。”
“去见见他吧,怎么说也算你的半个祖父了。”
“好。”
钱雅明满意的点点头:“我看你气色好了不少,不如明天去之前先让程韦东给你做个检查。”
周瑾抚摸着手上的戒指,乖巧的点了点头。
他偷服的让身体各项指标下降的药物已经逐渐失效,周瑾明白自己离被揭穿只有一步之遥。无论是万业为去了联邦被囚禁无法回来,还是程韦东慢慢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这一切都将会惹怒钱雅明。
但他目前只能靠着一条低频波段单向联系,联邦的调查进展到底几何,一切布局究竟进行到何种地步他都无法知道。周瑾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新阳的上空总是布满了厚厚的云层,并不能看见星光。
奥德里奇,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就在不知不觉间,周瑾对于奥德里奇似乎有了种无法言说的信任。比如此刻,他只担心奥德里奇有没有准备好,却从来没有丝毫的担忧奥德里奇会不会不在。
第二天拿到了最新检查报告的钱雅明简直喜出望外:“看来还是应该带你到处走走。”各项指标虽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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