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只是在家休息了几个小时就去工地了。诊所已经基本完工。等家具放好打扫卫生就可以营业了。客户也结了尾款。我请老孙吃了顿饭,言谈之间希望多多照顾下,有单就找我。我现在也不想去哪个公司上班了。零零散散的接点单,也够自己过的了。父母都不用我担心,只是不能在他们身边照顾,我真是不够格的儿子。
两个月后,这边的生活开始进入正轨,旺季来临,生意逐渐好起来。接下几个家装和预算,收入也还勉强满足我。没有正式上班,时间比较自由,也比较混乱。有时候什么都不想做,有时候又空虚的拼命做事。
昨天熬了个通宵做了一份楼盘样板间的预算,因为没有电子档图纸,只能在打印出来的图纸上用比例尺量尺寸,麻烦的很。熬到上午十点才做好。分项多,头都炸了。吃了点面包牛奶,洗了澡就上床睡了。
一片黑暗,我赤着脚站在黑暗之中,周围一片空旷,什么也抓不住。黑暗之中一点白色慢慢放大,越来越近。面目狰狞带着白色尖尖的帽子,下半身虚空只有衣服在飘。我呆站着,是鬼?那个鬼狞笑着急速地向我飘过来,在将要靠近我的时候又退回去,如此反复。我转身向前跑,拼命的,跑到一条街上。它还是这样即远即近的跟着我,恐惧,还是恐惧。突然想到以前听老人说过,鬼怕血,怕红色。不知道从哪里捡起一把刀,砍掉自己的左手。把没有手掌的手臂伸到它的面前。可是,鬼并没有因此害怕或者消失。我只能继续跑,拼命的跑。如此的恐惧就那样跟在身后,不靠近伤害你,也不远离。就那样贴在你心上,撕扯不下的害怕。
忽然听到温柔的声音叫着:“小玺,小玺。”
是石亦衡,突然崩溃。就像小时候遇到事自己坚持着不哭,可是看到父母的时候却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我抑制不住哭泣,想要抓住什么,只能听到那个声音,却什么也抓不住。
“石亦衡,石亦衡,救救我……”
“石亦衡,我想你,救救我……”
感受到怀抱的温暖,我睁开眼。自己被谁抱在怀里。
“石亦衡?”
他放开我,伸手擦掉我眼角的泪:“怎么了?做噩梦了?”
“嗯?哦,好久没做噩梦了。”我伸手揉揉脸,擦掉额头的汗。蓦然坐起。
“喂喂,你怎么会在这儿?还在我房间里?在我床上!”
“上次拿你的钥匙去配了一把。”石亦衡显然很疲惫的窝在枕头里。
“喂,你给我滚出去,你去酒店住。”想把他拉起来,却看到他流泪的眼。
“你怎么了?”
“小玺,我想你。我……我现在好难过,我只想见到你。让我抱抱你。”
“你怎么了?”我只能重复问这一句。我没看到过石亦衡这么脆弱的样子。
“我爸去世了。”埋在枕头里的声音,虽然朦胧,却还是听的很清楚。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臂,我躺下靠近他怀里。手在他背上抚摸,不知道说什么。听着头顶隐忍啜泣的声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抱的更紧些。手在他背上轻拍。这个时候所有语言都是多余的。只能给予他一定的温暖与安慰。
“你说,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
“那个女人回来了,去见了我爸。我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佣人打电话给我说我爸进医院了。我去的时候,我爸给我说了‘对不起’就闭上了眼睛。医生说他并没有痛苦,而是很安心的走了。我不明白。我跟他,都还没有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就那样走了。”
“……”
“葬礼上,那个女人来了。还穿了丧服。一个人就跪在那里默默的哭。所有的宾客都走了,她还跪在那里。我就坐在那儿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心酸也很烦躁。她是爱着他的吧,可是,为什么要这样伤害着彼此。难道,恨就超越不了爱吗?”
“……”
“小玺,你说。你说她会后悔吗?后悔一直那样伤害,现在就算想在一起也已经没有机会了。你说,我们也会那样吗?”
“……”
“小玺,我好难过,我以前一直恨我爸。恨他跟我妈离婚,因为这样我妈才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也不跟我联系。我觉得我自己是被讨厌的。我爸不爱我妈,我妈是不是也因此而不爱我?要不,这么多年她就一点都不想我吗?我对我妈的印象都很模糊了。只能依靠照片来回忆。我恨我爸,可是,他现在走了。我发现我心里突然没有依靠了,我就那么孤零零的在飘。我……”
“石亦衡,你不是一个人,你不是孤零零的,你有我,还有微微啊。别多想了。对了,微微呢,你就这么跑这边来了。”
“我把她送你家去了。你,刚才说我还有你。你……是愿意回到我身边吗?”
“嗯,姑且看你现在这么可怜,我就发发善心,赐予你一些温暖吧!”他现在这样,我也只能勉强的逗他笑笑。伤痛总会过去的。
石亦衡看着我,扬起嘴角:“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的善心。然后再以身相许啊。哈哈。”说完手就伸进我衣服里。
“啊,你老实点!不然我……唔。”嘴唇被覆盖,整个人压上来。我闭上眼睛,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迫切的想念,迫切的要。就像久旱相遇甘露。干材相遇烈火。将两个人滋润然后燃烧。在水与火中,找到彼此,像要融入对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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