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一阵宽慰——其实挺奇怪的,要是不想和凌剑秋在一起,干嘛要住一间房,可让他和凌剑秋睡一起么他又不愿意。
世人所说的别扭也不过如此吧!
当然叶大姑娘没有发现这点,他扯了扯凌剑秋的袖子,“木头,这次论剑你也参加么?”
凌剑秋正在关心两张床的角度能不能让他晚上看见叶四的睡脸,闻言一愣,半晌才答道:“我只是过来看看,这蜀中论剑是要比出个一代剑宗的,那些掌门面前我都是小辈——凑什么热闹。”
叶四抿嘴一笑,暗道:“他这话说的好像只要去比就一定能赢一样。”
这么想着,有种微妙的骄傲感……
凌剑秋看叶容弦低着头傻笑,不知道那大姑娘又是什么小心思。
忽然响起敲门声,外头一个软糯的女腔,“两位少侠,我来送被子了。”
叶四连忙回过神去开门,门前是一个打扮清秀的姑娘,“呀,许小姐怎么亲自来了……”
许若婵穿着粉绿罗裙,弯腰向两人道了句万福,笑着说:“丫头下人们都忙得很,我就不麻烦他们了。”说完,那双杏眼就看着凌剑秋,双颊红红的。
叶容弦莫名有点上火,谁不知道那下人忙是个托词?目的估计就是为了来看这一表人才的怀雪山庄庄主。
杏儿这乌鸦嘴!
凌剑秋何等的呆,他只觉得这姑娘是不是眼睛不好,怎么直勾勾地盯着人。“见过许姑娘……”
许若婵一听他的声音脸就更红了,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把被子塞给叶四,转身就跑远了。
“哎,叶大姑娘,她怎么跟你一个毛病,动不动就脸红的……”凌剑秋拿手肘戳了戳叶四,问得一脸困惑。
叶四抱着满怀的被子,忽然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心想:
“咳……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波澜忽惊起
蜀中的五月末,又热又潮。
地面上的水全蒸干了,蒸到空气里,粘得让人无法呼吸。热浪一层层,把景物扭曲了,人也跟着晕晕乎乎。树和花都偃旗息鼓,蔫在那里,活像只剩半条命。
叶四虽然换了件纱制的竹青袍子,可无奈围着煎药的火炉,热得直擦汗。他抬眼,看着对面凉棚里安然自若的凌剑秋,忽然很羡慕——内力寒冷也是有不少好处的呀。
他又把视线从那一片云似得白衣上移开,近处,两个人正上下翻飞地比剑,剑光闪得他脑仁疼。
于是只好收了眼,看眼前正“咕咚咕咚”翻着泡的药汤。
这蜀中论剑正经挺没意思的。第一天都是小辈在比,输赢没多大看头。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是各派的首席弟子在比,大家都是掌门的宝贝,于是识相得很。第三天就更没什么了,心里早有人选,掌门们打个哈哈互相谦让一下也就成了。
这比的人一识相,他这个郎中就叫苦了。半天连个擦伤都没有,叶四正煮着荷叶汤给自己降火呢。
忽然感觉周围清凉了不少,叶四回头,就看见凌剑秋不知从哪里偷溜过来,把身边的一桶水给冻上了。
“热坏了吧。”凌剑秋把水桶拎过来放在了叶四身边。
叶容弦心里一甜,“你怎么过来了?”
“看那群人比剑还不如回去睡觉来得有趣……”凌剑秋边说边摇头。
“哎,荷叶汤。”叶四拿起手边的碗,满上了,递给凌剑秋。
凌剑秋接过来,笑得灿烂。
其实这凉棚离其他门派不远,而有些人也正好在走神,猛然瞧见凌剑秋这笑,吓得直抽冷气。
娘的,这是那白衣鬼?!
当然凌剑秋和叶容弦正腻在一起说笑,才不知道那些人的想法。
凌剑秋用内力把荷叶汤放凉了,递给叶四,“你不喝?”
叶大姑娘拿眼瞅了瞅凌大庄主刚刚还喝过的碗,脸一红,低下头接过来,“嗯……”
凌剑秋觉得他那样子真挺像许若婵的,心想这还真是大姑娘。
“叶神医!叶神医……”
忽然就听见这么一声。
这蜀中论剑分了三个擂台,刚才那声似乎是从最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叶四不敢迟疑,祭起轻功就飞了过去。
凌剑秋看叶容弦都走了,自然也要跟过去。
于是众人看见一青一白两个身影在空中掠过,凌剑秋轻功自然不错,可叶四还是要胜他一筹。叶容弦的青云步已到化境,别看他年纪轻,功夫实在不差。他这青云步快而不急,徐而不拙,燕子似的轻巧,野鹤般的自在。底下的人看他衣袂翻卷如神明,都是打心眼里的惊羡,纷纷赞道:“好俊的功夫!”
话音刚落,叶容弦已经一翻袍袖,背手站在擂台上了。
擂台上躺着一个站着一个,躺着的那个面色苍白正浑身抽搐,显然是中了毒。站着的那个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张脸见了阎王样的惨白,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叶容弦走过去,探了探脉,皱眉道:“班门弄斧!”
他出手如电地封了那人周身大穴,从怀里取出一瓶子药,抬手扔给了台下与他同门的人,吩咐:“每天一粒化水服下,五天后就没事了。”
那凉棚里的人齐齐站起来对他一拱手,“我破风剑派谢过叶神医。”
叶四摆手,对着站着的那个人,“毒是你下的?”
那人怔愣着,没有答话,想是吓懵了。
凉棚里的一个人接话,“我师兄就是一剑划伤了他,他不知怎么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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