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户口透进来,带了淡淡的暖意。乔长安手指微冷,下意识蜷缩了一下,好像这样就能驱散这冰冷的温度一样。他上前,目光直直的落在地上那黑色的地毯之上,就是不肯去看面前之人。
金盏也像是早就已经习惯,并没有露出不悦神色,只是托了下巴,目光直直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眸子里没有淫秽或者不屑的神色,只是带了几分疲倦,看向他的眸子里染了淡淡笑意。这两年来,乔长安的个子像是雨后春笋似得飞快拔高,很快就到了他的眉间,身体也健壮了许多,胳膊上多了起伏的肌肉,不再是以前那可怜的涟漪一般的线条,只是,他的肩膀还是一样的削瘦。
大概是因为他是塌肩的原因,脖子细长,更显得肩膀削瘦,落在眼中,总是带了几分瑟生生的感觉。
良久,金盏才慢慢开口:
“听说,你又和阿武打架了?”
乔长安低着头,没有说话,然而拳头却慢慢的捏了起来。
“我应该告诉过你,不要再这样了。”
金盏的声音不急不缓,带着几分低沉,这两年来,乔长安隐约猜到他家里是做什幺的,但是金盏从来都不让他涉及这一方面的事情,他只能闻到金盏身上那越加浓重的血腥味,像是暗夜里缓缓走来的黑色野兽,沉默之中带着浓重的杀意与冰冷。现在更是,在上位坐了太久,即便是现在这般普通的问话,却也显得煞气涌动。
乔长安盯着那黑色地毯,就在金盏以为他就要这样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忽然轻声开口:
“……你生气了?”
“……”
金盏垂眸,伸手朝他召了一召:“过来。”
嘴唇一下子被自己咬破,涌来了血腥气,乔长安将那一点儿血味舔去,眼睛一眨不眨的上前,站在了金盏的旁边。
金盏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触手一片生冷,他不由将那手裹住,然而当年还能完全握在手心里的,此刻却已经不能掌握了。
嘴角不由微微勾了起来,金盏抬眸,目光落在乔长安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低声:“你为什幺这幺想要学这个?”
“……我要自保。”
在白寒冬那里,他唯一学会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不然的话,只能当一只四肢趴地的畜生,任人玩弄。
“可是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不会再有危险。”
乔长安只咬了牙,一声不吭。
然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极为倔强的抬了起来,与之对视,分毫不让。
啊。
就是这个眼神。
金盏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那浓密的眼睫,唰的一下就从指尖过去,带了几分痒意。他好像总是在畏惧着自己,明明是他将他从白寒冬的手里救出来的,然而他却还是害怕着,并警惕着他,每时每刻。然而在某些时候,他明明心中害怕,却依旧会逆流而上——比如现在。
他心里有一根线,那是谁都没有办法斩断的东西。
而这也是他,想要完全掌握在手里的东西。
“可以啊。”
金盏不知怎幺的,忽然就松了口:“我可以让阿武教你。”
乔长安一怔:这两年来金盏一直都不肯松口,他以为这一次也会被拒绝。
“但是……”
金盏抽回手,一手撑住了下巴,另一只手手指轻敲着桌面,狭长的眼睛眯起来,脸上带着极为冷酷的线条,一字一句道:“你又能给我什幺?”
乔长安看着他,那布满潮湿的雨水混合着血腥味逐渐朝他弥漫过来,脸上也渐渐失去了血色。
他现在什幺都没有。
唯一的,也是金盏所给予的。
他低下头,声音像是蒙上了浓郁的雾气:“……你想要什幺?”
金盏看着他苍白的脸,不动声色,眼见着乔长安的身形都开始微微摇晃的时候,才说道:“等到时候,我会来收取代价的。”
乔长安微愣。
“明天,去阿武那里报道。”金盏转眸:“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
阿武是金盏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也是从他父亲手里传下1÷2i点来唯一能用的那几个贴身心腹之一。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身手矫捷,乔长安见过他在练武场上教导手下的时候,一拳一脚,宛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他的脾气很是火爆,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像乔长安一样软趴趴的男人,所以最开始乔长安进来的时候,在他手里面吃了不少的苦头。虽然金盏不让他教导他任何关于武器功夫的东西,但是还是让他学习了一点儿强身健体的方式,而这些,就是由阿武前来教导的。可阿武心里看不起他,又厌恶他这种软趴趴的,自然是没给他什幺好果子吃,刚开始的时候乔长安被他折磨的不要太惨。但是他全部都忍了下来,所有的,甚至是那些对他来说不可思议的,他都一点一点的办到了。
阿武这才总算是收起了对他的那点成见,也是亏得他,乔长安现在才能够拥有正常男人的体型。
乔长安拿了酒,去了练武场,果真看到阿武正坐在训练场上,就他一个人,正在擦拭着他的爱刀,用一只脚固定着,用仅剩的一只手擦拭着。
他只有一只手。
听说是在两年多前,他一个人在叛徒的手中将受伤的金盏带了出来,代价是他的右手臂,一整条都被人切断,如今只剩下了狰狞的伤口。金盏不准让他再出行任务,偶尔出去也是跟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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