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光,怕强光伤了眼睛,还是再等等吧。”
那一头小青来了,见了礼也跟着白素贞叫前辈,她道:“姐姐该开饭了,前辈一道过去吧。”
殷瑟摆了摆手,“小丫头自个去,老蛇先打个盹儿。”
白素贞笑了,“前辈都睡了这许久了。素贞陪前辈说说话。”
她转过头同小青说:“青儿,你去同姐姐姐夫说一声,晚上我便不过去了。”
小青看了看白素贞又看了看百无聊赖的殷瑟,应了一声后离开了。
殷瑟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轻扣着桌面,“看来小丫头这些年过的很是不错啊。”
白素贞笑,“前辈可要听?”
殷瑟一挑眉,“你说说看。”
白素贞娓娓道来。她说了西湖说了白府说了镇江说了水漫金山,还说了十六年关押,最后当他要说到法海问她的问题时,月已经高升。
殷瑟止住了白素贞的话,“够了够了,你这些年过的比我这辈子都精彩。”
白素贞莞尔,“前辈最是潇洒的红尘过客,万事又从不挂怀于心。说到底,你就懒得出来走一遭。”她微蹙柳眉,“只是听说四十多年前禅师佛法便已是高深莫测。我与小青联手都未必是前辈的对手,怎的让我们差些淹了金山寺呢?”
殷瑟把玩着手中的瓷杯,嘴边漫不经心的勾起一个笑。这小丫头铺垫了这么久就为了说这个么。
他明白白素贞所指之意,他当初自掏了内丹,便是好运活了下来也是废蛇一条,哪能像现在这样修为不减也无怨气缠身。只是他自作多情的时候不少了,错一次可以说是误会,错第二次可以推脱是那个和尚语焉不详,可若错了第三次,那就是他殷瑟太蠢!
“小丫头,你了解法海么?”
白素贞摇了摇头。
殷瑟指尖一撮,一团火光出现,他一弹指将火苗点到蜡烛上,烛火立时燃起。
灯火如豆,点缀在如墨的眸中,“他才十多岁的时候我便认识他,可到现在我都不敢说我懂他。恰恰相反,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我总要去猜究竟是什么意思,且少有猜中的时候。
不过,你说他救我为何,我却你能告诉你。因为他是法海,公正无私,心中唯有大公的人。你水漫金山,被关十六年,或许会有其他的原因。但你知错能改,他便说善莫大焉,你到底十六年后出来了。他不过是人为我罪不及死,想要渡我。呵,如此而已。”
他望向外头的半弦月,“你那官人都偷偷来了好几回了,你找他去吧。我有些累了。”
白素贞欲言又止,法海禅师对前辈当真只是这样么?白素贞说不准确。因为如前辈所说那人冷淡的近乎冷漠,断情得近乎无情。可,对前辈又是真的并非漠不关心。
法海扶着树,手决捻动解开了罩在小屋周围的结局。他有三日未来打扫了。
法海低低的咳嗽两声,扶着扶手往上走,恰好一阵轻风送来小屋旁的桃花瓣。乱花迷眼,法海抬眼望去,落英缤纷,月华迷离,很像那条蛇醉得分不清南北东西的一夜。只可惜,这几株桃花已不是五十年前的那几株了。
风吹起如雪的衣袍,花落了法海一身。肩头、衣襟落上的桃花像是那蛇妖惯爱穿的那一种。法海轻轻拂落桃花,又是两声压抑不住的咳嗽。他的脚步略微踉跄,推开们,向往床上坐,却是眼一花跌坐在了床边。
法海此时重新变成了耄耋老翁,眉须皆白。他缓缓闭上了眼,一向挺直坐如钟的和尚,此刻将背靠在床边,握拳抵在唇上,闷闷的咳了几声。
夜风袭来,忽吹开了虚掩着的门,门撞在墙上发出两声闷响。
黑气在法海额头越聚越浓,法海动了动掩住,半睁开眼。烟雾忽起,朦朦胧胧罩着门边站着的一身桃花色衣裳的人。
一枝桃花自腰间斜飞而上,树梢恰好倚在胸前,下摆是片片乱瑛,像是从他身上那一束桃花上落下的。好看却不会显得阴柔,反而更像是人间的纨绔子弟,fēng_liú不羁。
法海闭了闭眼,那人还在那里,勾着唇笑,颊边酒窝深深。
阵阵风来,桃花飞舞为他作景。
“这里打扫过,还算干净。”法海拧着眉,哑声道。
那人听了,才抬起脚,一步两步……衣摆随着他的走动而翻飞,宛若踏花而来。
外面风卷落花,翻滚如潮。
法海抿了抿唇,桃花色衣裳的人已经走到了眼前,一人抬眸一人低头,相顾无言。
月色朦胧,如同给这人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雾,隐隐绰绰。如梦,似幻。可总有真,总有假。
法海锁紧了眉头,他哑声说:“你那吃食总是咸了不少。蛇妖,不知道勤苦修行早升天界,却为这些俗事分心。且还,分不对头,做的……不大好。”
桃花色衣衫的人,笑容渐渐收敛。
法海手指一僵,却还是道:“有时间做这些,何不勤加修行。”
桃花如浪来又如烟退。风一吹,便如枝头桃花飘零散落。法海咳嗽着手一伸却只抓住了一片桃花。
法海无言的看着人影散去,缓缓垂落了手。一室寂静,落针可闻。
忽然响起一束闷咳,眉间皱起深深的痕迹,“我说的你不爱听……咳……良药苦口方利病……咳……”他喘了口气,道,“我若不说你不是要一直错着。”
“咳咳……咳……”法海突然咳出一口热血,额上黑气渐成鼎盛之势。雪白的僧衣斑斑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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