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咱们若领个孩子养,他多半也要跟着我姓楚的。”
白少央面上一红道:“我不和你说笑,正经点!”
叶深浅却忽的回过头去,正正经经地说道:“我没有在说笑。”
他看着白少央,眼里闪着一种异样的光芒道:“咱们都会有大好的将来,你若是再说会有一个人回不来这种蠢话,我就亲口撕烂你的乌鸦嘴。”
他难得这般正经肃然,倒叫白少央有些心虚了下来,一时之间呐呐无言。
这人不说话,叶深浅也就那么天长地久地看着他,看得他不知何处摆放目光,侧目四顾,只觉得这墙上地上都是叶深浅这人投下的影子,连那飘飘摇摇的烛光也没有他的目光炙热。
这两人身后跟着的陆羡之却疑惑道:“为什么是亲口撕烂,不该是亲手撕烂么……”
话说到一半他又仿佛觉出了有哪里不对,但在眼前这粉粉红红的气氛里,他那嘴巴只剩下一张一合的尴尬。
四人各怀心事地向前踏进,只觉得周遭莫名地安静。
除了他们的呼吸声,还有蜡油的滴落声,这地方似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所有其他的声响进了这条小道,都如同小溪小河汇入了大海,半点异样的波澜都察觉不出。
再走过四盏烛火之后,他们终于走到了一扇门前。
门外并无守卫,小道也没有机关暗箭,他们更没有被困在什么地方,也没有迷了方向,一切皆是无比顺利。顺利简直得未免有些过了头。
白少央瞄了叶深浅一眼,似乎想和他分享一下这莫名的不安,谁料对方竟朝着他正正经经地笑了一笑,fēng_liú桃花面上布满了伟岸光正的气息。白少央看他这副故作老成的模样看得心中暗笑,连忧虑也跟着减少了不少。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沉重的门一杯推开,四人竟有柳暗花明之感。
不为别的,为的是这门后边仿佛是一卧室。
卧室内摆设齐全,桌椅皆备,只是中央摆了一巨大的铁笼,一人七歪八扭地躺在笼中,披着头散着发,衣衫皆破,死活不知。
白少央只看了一眼,身上就猛地一个震颤,像是被一道紫电从头劈到了脚。
他心心念念的楚天阔,日思夜想的楚三哥,如今正像一条狗般趴在笼子里,不知受了怎样的酷刑和折磨。
他刚想冲到笼子前,却见楚天阔动了一动,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子,把散在额前的头发给拨开,瞅着他们几人,疑疑惑惑道:“怎么是你们?”
白少央面色苍白道:“三哥身上如何?他们……他们有没有对你……”
他心急火燎之下,正要冲上前去,却听得楚天阔一声断喝道:“别过来!”
白少央果真乖乖停住,连一步都没有往前走。
他一脸惊疑地看了看那精铁所制的笼子,似是怀疑有什么陷阱,又瞧了瞧面目不清的楚天阔,把担忧都挂在了脸上。
但楚天阔只笑了笑,安慰道:“有些人想对我用刑,但澹台不肯,所以我看着狼狈,伤势却不重,不过许久都未曾沐浴,身上臭烘烘的,怕熏着你。”
都到这样紧急的时刻了,他居然还记得张朝宗的洁癖,还有心思和白少央开玩笑。
白少央听得一时无言,叶深浅却道:“这笼上的锁看上去是北汗精铁所制,寻常刀剑劈不开,三舅舅可知钥匙在何处?”
楚天阔不假思索道:“在那儿。”
他指了指一个方位,白少央侧目望去,却见一人从黑暗中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惊出了他的一身鸡皮疙瘩。
他与楚天阔说了这几句话的功夫,竟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潜伏在房间内,若是对方趁机偷袭,他当真是连一丝准备都没有。
这等可怕的隐匿功夫,简直比陈静静还要难防百倍、千倍。
除了澹台舒朗之外,世上还有谁能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白少央抬头看去,只见那人黑发玄衣,面容俊朗,丝毫看不出已过四十岁。
身为七大煞的统领,昆仑骑的掌骑,他身上竟无一丝特殊装束,也没有刀剑兵刃在手,仿佛一个普普通通的看大门的士卒一般。
可是这一切都不要紧。
要紧的是他走出来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便已离不开他。
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颦一笑,就连发丝的抽动,皱纹的闭合,都叫人看得移不开眼。
这不是因为他有着哥舒秀那样的绝美容貌,也不是因为他那骇人的身份,而是因为他一个人走出来,却仿佛带着千军万马一道涌了出来。
人分高矮与美丑,也分老幼与强弱,但更分气势大小。
那股无形无际的气势一出,白少央就觉得背上硬生生地压下了一座大山,叫他几乎直不起身,喘不过气。
即便是他在面对程秋绪等强敌,或是在盛京城赤霞庄身处绝境时,又或上辈子面对韩绽那把魔刀的时刻,他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这种还未动手,就已注定了一败涂地的感觉。
澹台舒朗忽的抬了抬眉,打断了他的沉思道:“你们这叙旧还要多久?”
白少央万万没想到他第一句话问的竟是这个。
不问七大煞,不问外头的战况,只问他们与楚天阔的叙旧进行得如何。
这人究竟是自信到了极点,还是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
叶深浅也不禁诧异道:“阁下等在这儿,就是为了让我们和楚天阔叙叙旧?”
澹台舒朗却道:“不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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