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机器人坏了,你知道吗?十年前\热爱\推出的,可以智能定位,还有反馈机制可以学习路径,当时特别贵的那款。我只是想换个芯片……”
印洲匆匆忙忙赶到,短发和西装被雨淋湿了,显得有些狼狈。操作台前的工作人员伸出一只手把她拦在感光门外,“身份信息核验。”他嚼着口香糖含糊不清地说。
印洲打开手环上的验证界面,把条形码放在扫描仪下面。她的手在发抖,重复输入两次密码才输对。
操作台前的人不紧不慢地按下了开关,感光门打开了。
她看见两个警察紧挨审讯室的玻璃坐着,年轻些的女子紧张地敲打着桌面上的投影键盘,另外那人大概四十多岁,皮肤黝黑。他缓缓起身,向印洲点了点头。印洲注意到那人有一只年代略早的机械臂——透明壳,不带仿真皮肤。他把手插在口袋里,手腕处露出一截显眼的蓝色电路。
“从店里刚走出来就逮住他了,这小子还想跑。”年轻的女警察尖声尖气地说。
“你别紧张,我们每天都得调查二十几个他这样的。大部分人最后都让家属领回去了。”男警察伸出那只戴着手套的仿真机械臂,拉过一把椅子放在印洲面前,“坐。”
“但是向他这样对条例一无所知的小傻蛋我还是第一次见……说真的,这小子要么是绿山雀的人,要么就与世隔绝太久了。”女警察顿了顿,“抱歉,我不该这么说的。”
男警察打开那段地铁站内的录像,“我们曾经怀疑一名男子是绿山雀的线人,对他进行保护性拘留之后一直拿不到证据,就把他放了,但是给他身上安装了可以定位的针孔摄像头。凡是和他接触过的可疑人员我们都会进行进一步追踪。”
印洲机械地点着头,眉头拧成一团。
“今天下午,印成雪和该名男性有过肢体接触。在这之后他就前往芯片回收站试图购买条例中明令禁止的芯片,在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个人终端里的身份信息显示已经损坏了。”
“如果终端内绑定的个人信息损坏了,是会自动收到修复警告的吧?”
“是。我们从运营商的数据中找到发送记录了,但他一直没去核验身份数据。”
女警察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屏幕上逐行显示出印成雪的个人信息以及监控录像里的相关历史记录。
“哟,这是沙津最好的艺院呀,怎么退学了?”女警察一行行扫过去,“算他走运,数据库里还能调出之前的记录,各项评级都算良好,没犯过事。”
“我了解他。”印洲勉强地笑了笑。
“好了,没事了。表情检测仪和声纹测试没有显示异常,你可以签个字领他走了。”男警察把测试结果打印出来,塞进身边读取装置的管道里,起身从另一侧打开审讯室的玻璃门。
“不过按照程序,我们得在他身上安装一个针孔摄像头和定位器,时效是一周。”女警察尖锐的嗓音让印洲感到很不舒服。
两个型号相同的智能警察拉着印成雪的手臂从后面走了出来。印洲认出它们和地铁线里的吉祥物是同一家公司设计的,矮胖的身型和抽象化外观使它们憨态可掬——早些年它们经常出没于事故现场附近,用来维护秩序。印成雪被夹在中间,脸色苍白,小心翼翼地和印洲对视了一眼。
“瞧把你给吓的。”女警察笑道,“去旁边房间里装定位器吧。”
她看到印成雪右耳上晃来晃去的耳坠,“不痛的,你都感觉不到,比打耳洞还轻。”
他们走远了。印洲听到身后的音响传来一阵电流音,有人在她的背后说道:“女士,请出来稍等。”
她穿过光感门。操作台后面那人依然嚼着口香糖,一边递给她压感笔,一边在桌面投影上打开一张同意书。
“下一个。”他低头向话筒喊道。
他们坐在微型氢动力车里,沉默了一两分钟。
印洲打开了全自动驾驶模式。
“异步导航每分每秒用精准算法保障您的出行安全——”她啪地一声关掉了广告。用力太猛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不值得生气,她心想,不能生气。说不定就碰到他哪根脆弱的神经,到时候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道歉,心疼的还是你自己。
“走吧。”她努力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
“对不起,”印成雪垂着头,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姐,我不应该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
“够了。”她掏出梳子打理起还没干透的短发,把右侧别在耳后。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甚至觉得如果哪天自己的弟弟不需要人帮忙收拾烂摊子了,可能又得带他去看医生。“把你送到家,我还得回公司一趟。”
又开始下雨了。雨刷自动弹了出来,清理掉胡乱打在窗上的水珠。
“我,我今天不回家。”
“你不知道他们给你装了几个小玩意吗?”印洲难以置信地盯着他,“还想被带回去候审是吗?”
他皱了皱鼻子,每当他想抗拒时就会无意识地这么做,“我去见朋友。”
“别给我胡闹。”
“是你认识的人,许梵。”
印洲叹了口气,躺在座椅靠背上,揉了揉太阳穴。
“许梵,许梵。你是故意想气我吗?”
“我知道你会……”
“你的同学,就要毕业了,半年以前就被全城的经纪人抢着要,”她感觉心烦意乱,仿佛自己唠唠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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