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言豫津笑眯眯:“苏兄也别来无恙啊。”
萧景睿站起身做了个揖:“苏兄身体可还安好。”
“已无大碍,有劳挂念了。”他们一问一答说的平常,寒暄起来竟也是旧时模样,梅长苏一时也不知,是该欣慰还是愧疚更甚了。
“景睿景睿,之前苏兄和陛下商量着游山玩……不是,商量着体察民情,要不,咱们也一起?”
飞流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来,半挂在房梁上头晃晃悠悠:“碍眼。”
言豫津一听有些懵:“你说什么?”
“你们,碍眼。”小飞流一板一眼老实重复。
“嘿!我们怎么就碍眼了?”言豫津可不**了:“说,是谁教你这翻话的?”
萧景睿一胳膊肘捣过去,压低声音咳嗽两声:“总不会是皇帝陛下吧。”
刚踏进门的萧景琰觉得自己有些无辜,蔺晨躲在不远处指着小飞流骂道这个小叛徒。那个时候的梅长苏开始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时光开始回溯,夕阳从窗户里落了进来,和暖如初。
章四
萧景睿端坐在桌前,用尽全力挤出来的笑容已经僵掉,他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言豫津,无语凝噎片刻又撇过脸去看一旁的梅长苏,最后一仰脖喝掉了面前的那杯酒。
万万没想到他萧大公子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言豫津倒是自在的很,东张张西望望,最后凑到梅长苏面前,一张脸乐呵的都快出了皱纹:“苏兄苏兄,你说她们怎么还没到啊?”
萧景琰在一旁又捏碎了个杯子。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过是广陵城里头的牡丹楼,迎了几位贵客。
楼上的妈妈一眼就瞅见了,她在这楼子里呆了几十年,一双眼睛毒的很,是龙是凤还是那装模作样的王八,她一眼就能看的清楚。
那四个人,必定不是什么凡俗之辈。
就算当中那个看上去最是fēng_liú的小哥进门的时候跌跌撞撞还差点摔了一跤,那要摔没摔的一下,也端的是个fēng_liú倜傥。
她连忙招呼着几个姑娘迎了上去,都是风月场里头的老手,几言几语不由分说的把人拉上了楼里的雅间,端茶递水殷勤的让人不忍心相拒,继而老妈妈出场,一开口便直奔要点。
“各位客官,都想要什么样的姑娘?”
……这牡丹楼的确是青楼没有错。
他们本打算一路向北去,遍查民情风物。应当出廊州,过广陵,到济水,经汝南,越青州,路沿着这条路线一路下去,最后便是阳关。此途经大梁最富庶之地,也路过山坳里穷乡僻壤,济水前不久才闹过瘟疫,青州屯着兵马却算是冗费,这一趟下来,那些经年积压的国之旧疾,约莫也是要好上大半的。
从廊州出来,到广陵要三日时间。三日路上颠簸疲乏,刚到了广陵城里头,言豫津便嚷嚷着,要好好玩一玩。
“苏兄苏兄,你来过这广陵没有?”言豫津眨巴着眼睛,纯良的很。
“哎,豫津,”萧景睿伸手拍了拍言豫津的肩膀:“这广陵可还在江左十四州的地界里头,你竟问苏兄来没来过?”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通事理呢?”言豫津一把把贴在他肩头的手拨了下去:“我要是张嘴就问苏兄这广陵城里头哪里好玩,岂不是显得我太过轻佻了?”
“……就好像你这样就不轻佻了一样。”萧景睿晃了晃被言豫津拨拉下来的手,哼哼了;
梅长苏看他们斗嘴看的开心,也没有**话的意思,听着他们从到底轻佻不轻佻扯到了为人处世四书五经,最后是萧景琰忍不住了,往那两人当中一**:“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两个,要是再这么吵下去,天都要黑了。”
萧景睿一看天色,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是,陛……”他一个字刚出口一半就硬生生被咽了回去:“表兄。”
言豫津不管这些个虚礼:“所以苏兄,这广陵到底哪里好玩些?”
“广陵富庶,是个繁华地方。”十月份的广陵天气早已转寒,他状似不经意的将手拢进了袖子里头,继续说道:“但再是繁华,也比不上金陵王都。这里该有的新鲜玩意儿金陵都有,山水风光虽说清秀,却也谈不上是一等一美景。”
萧景琰却是一眼看见了瞧见了他拢在袖子里的手,任由梅长苏向那两个年轻些的絮絮说着,自己转身上了马车,取了个小手炉下来,塞在了梅长苏的手里。
梅长苏也没多说什么,自然而然的握在手里头,继续和他们讲着广陵风物:“此地名扬天下,靠的还是一个人杰地灵,出了不少fēng_liú蕴藉的人物……也出了不少美人。”
言豫津抓住了重点。
“胡闹。”这是萧景琰的意见。
“胡闹。”萧景睿跟着附和。
言豫津那青楼的“楼”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梅长苏倒是笑的促狭,他向着言豫津偏了偏脑袋:“你瞧着这两个正人君子,也着实无趣的很。”他的手指在那个小手炉上来回暖着:“怎么,”他冲着萧景琰挤挤眼:“难不成是害羞了?”
“烟花柳巷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更何况我们本不是来寻欢作乐。”萧景琰一本正经的解释着:“苏先生,也莫要再开玩笑了吧?”
“去烟花柳巷,行的未必就是风月之事,这个道理,萧兄难道不懂?”
言豫津眨眨眼,他的确是不怎么懂,可是看上去皇帝陛下和苏兄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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