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回……
楚承赫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身影消散,瞬移回了雕像前。
他停滞在空中,不能进去,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寒洲,看他俊美的面孔已经因为承受了强烈辐射开始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他们隔着这光柱之间构成的屏障,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只能看着对方的眼睛。
沈寒洲从计划的开始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所以脸上并没有恐惧的颜色,即使是皮肤在这时候皲裂流血,身体支撑不住地跪倒,他形状漂亮的眼睛也依然盛着微光,看着在外面看自己的少年,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让他不要管自己。
楚承赫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对666说:“这是不是真的主场玩家啊6……他怎么这么爱演啊……”
666:“……”它也不知道啊,王子这到底是英雄情结有多重啊,“不要哭啊楚哥……这只是游戏啊……”
楚承赫哭成狗:“我不行啊……6,我泪点好低啊尼玛,看到他这样自己当英雄我又想冲进去打他又想把他拉出来啊。”
666小声地:“辐射那么强,拉出来也没用了……”
怪物的呼吸声越来越近了,沈寒洲在光柱之间看着自己曾经的老师,看着她化身成为这样巨大的野兽,不再看得出本来的形状,感到五感彻底离自己远去……
他再看不到,也听不到,手中的装置仍然死死地按着,引诱着这怪物走进来……
那覆盖着鳞片的脚踏过了屏障,白光在它的身体上留下了灼伤,但被吸引的怪物却像她的算法里写的那样,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地继续向着光柱中间走。
先前进来的怪物已经完全变成了粒子,连尸体都不剩,在周围飞舞着。
怪物腥黄的瞳孔被映成了白色,当它整个身体都踏入了这光柱之中,底座上突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从它的脚下升起,将它刀枪不入的身体切割出了无数道伤口!
它在其中发出了震怒的咆哮,但近在咫尺的楚承赫却听不见,一切声音都被阻隔了,周围简直安静得异常。无论是这广场上的幸存者,还是其他在看着这一场就职典礼直播的人,都看着这青灰色的怪兽在光芒中挣扎着,却被牢牢地固定在原地,承受着巨大的能量,周身血肉横飞,绿色的血液一接触到那锋利的白光,就化成了白色的粒子。
楚承赫看着眼前耀眼得像爆炸一样的白光,看着无数光粒子在这怪兽周围变成光带,盘旋汇集着向上飞去。
在光柱的顶端,是一个发射口,当这些由反向粒子组成的光带飘上去的时候,发射口就开始嗡鸣着缓缓开启,白光在发射口凝聚了片刻,轰然地凝成一束,冲上了天空!
这时,剩下的十几个大型基地里,在不知什么角落都同时发出了机械的嗡鸣声,那从直播画面中冲天而起的光粒子顺着环球的轨道,受到这些光阵的引力,又从天而降,倾注在了这些机械中!
所有反向装置都在瞬间被激活,发出耀眼的光芒,以人类构建的基地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出了一波又一波的光芒。在这光芒冲刷下,无论是在周围游荡的丧尸还是感染了病毒的野兽,动作都在白光中定格,然后在光芒中被拉回了死亡的正确轨道上,尸体开始迅速地倒下,风化,变成无数的尘埃。
所有这场灾难中活下来的幸存者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这些被迫变成怪物的生命都终于在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停止了行动,安详地倒下,不再被变异的机体驱动。
跑出外面的幸存者沐浴着白光,脸上开始出现了泪光,他们抱着自己身边的人,脱力地跪倒在地,大声地笑着,哭着。
这些声音传进楚承赫的耳朵里,让他看着在白光中半身都化成了净化能量的怪兽跟已经死去的沈寒洲,只感到一阵如释重负,又感到悲哀。
亲眼看着自己的野心变成泡沫的关上将终于在这世界被净化的时候死去了,他的尸体倒在这耀眼的光柱前,楚承赫不知道这个国家最后会变成怎么样。人类被分散成这么多个基地,共同依存,或许早已经没有称得上是国家的部分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之后会怎么样,拯救世界并没有他的份,都是他的妈妈和沈寒洲,是他们两个人最后力挽狂澜,要拯救这个世界。
从整个卫星图上看,全球都被白色的光所笼罩,以十几个点为圆心,一波一波地荡开,净化着世界。然而正在他想落回地面上的时候,却听到眼前的装置发出了警报的声音,楚承赫顿时顿住了:“怎么了?都这时候了,发生了什么事?!”
666:“不知道啊!我看看!”
从不知什么地方传出来一个苍老的、急切的声音:“寒洲!寒洲你听得到吗?!”
楚承赫急切地找了一番,发现是从沈寒洲手中的装置里传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北方基地里:“文恩估算错了病毒蔓延的速度,净化装置的能量不够,寒洲我们必须想想办法!”
然而被他召唤的人已经死去,再听不到他的声音。
楚承赫看着在白光中迅速缩小的怪物身影,看着急剧汇聚升空,却后继无力的反向粒子,眼睛里映出了光柱的影子。在下方,让他想不到的是,那些跟怪物缠斗之后没有死去的军人都沉默地向着这个光柱走来。他们的身体残缺,神情却是坚毅的,跟同伴相互扶持着踏入了光柱之间。
666忙着在查这个装置的能量缺口,看到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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