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的人,他关上了门,皱眉道:“你怎么又来了?”
雁惊寒把手里的书放下。
同样是在看书,这个把书放下的动作在他做来真的跟公爵完全不一样。
少年恍惚了一下,看清了坐在自己沙发上的是那道来自国际刑警总部的阴影,而不是他的父亲,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他走到酒柜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马蒂尼,他在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想喝酒,然而今天看着酒倒进杯子里,就连那光泽都让他看着不顺眼。
雁惊寒在他身后问道:“你去了公爵那里,是想问他打算怎么处置我吗?”
666心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尽知道些不该知道的,该知道的却一点都不知道。
加布里埃尔没有说话,他想着这个眼下正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在城堡中可以避过大多数眼线随意出入的刑警,只感到烦躁。
父亲会怎么想?
他会认为自己跟这个刑警有什么关系吗?他会觉得自己会被这个男人所引诱吗?
雁惊寒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身后,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拿走了那杯酒,敏捷地退到了一旁,在少年转过身来的时候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你不该喝这么多。”
加布里埃尔手里拿着酒瓶,皱着眉把瓶塞盖了回去,终究还是没有再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他把酒瓶推回原位,不悦地道:“我已经成年了,不要再用不合适的游戏规则来束缚我。”
但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对他笑了笑,然后举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少年看着他俊美的脸,真是很难让人生出恶感,可就算是这样,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雁惊寒明显是赖在这里不走,他很清楚要从这里逃出去,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他也不甘心就这样被揭穿身份还空手而回。父亲既没有要就这么放了他的意思,也没有要杀了他的意思,他们两个之间涌动的暗潮,让少年看了只觉得自己难以插足到其中去。
他不由得问雁惊寒:“你对我的父亲有什么看法?”
雁惊寒随手把酒杯放在窗台上,看了他一眼:“你问我?”他侧着头,微微地眯着眼睛,像是在认真地思考,“他是一个合格的领袖,也是一个狡猾的商人,更是我要绳之于法的目标。”
加布里埃尔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追问道:“除此之外呢?”
雁惊寒皱了皱眉,目光审视地落在他脸上,开口道:“除此之外,没有了。”
少年没有从眼前的人口中听出他对自己的父亲有什么想法,但他很清楚,父亲对这个人的喜欢是哪一种。
他抿了抿唇,迎着雁惊寒的目光,问道:“如果我父亲要你做他的情人,你会愿意吗?”他顿了顿,补充道,“假如这样可以换来他对你的纵容,他或许会在指缝间透露一些对你来说很重要,对他来说又无伤大雅的情报,你会答应吗?”
雁惊寒像是被这样的假设给刺痛到了,脸上轻松惬意的神色完全褪去,站直了身体:“不,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加布里埃尔并不相信,他说:“没有人会不爱我的父亲。”
然后他就看到面前的男人对自己笑了笑,开口道:“那我就是第一个。”
两个攻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有前途?他对公爵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这样的事实只感到生理性的厌恶。
他靠近了少年,用目光描摹他的脸,想要伸手去触碰他:“倒是你,加布里,你让我难以忘怀,让我心醉神迷……”
少年从他面前躲开了,冷冷地道:“不要对我说这种话,我对你没意思。”
雁惊寒放下了右手,轻声道:“我知道,你所有的感情都奉献给了公爵,但是他会回应你的爱意吗?”
少年像是遭到了重击一般,漂亮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痛苦。
这一幕落在楚承赫的眼里,只让他坐在月光下摇了摇头,戴着权戒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滑过。
666听他说道:“海燕呐,你可长点心吧。”
666:“???”
……高尔基的《海燕》里有这一句吗?
他们在这里围观着雁惊寒在少年面前魅力全开,大献殷勤,楚承赫是看着觉得很有意思,666只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大概是在王子的主场世界里都没有这样围观过的缘故,感觉自己的下限都被降低了。
它想起当它第一次弄清楚这个世界的人物关系的时候,看到雁惊寒对公爵的养子表现出无比的倾心,对楚承赫扮演的公爵本人却无比抗拒的那种震惊感,那是它第一次被刷新对楚承赫的脑回路的认知,也是它第一次问他到底是想在这个世界里做什么。
楚承赫当时是这样回答它的,他的意识装在这个皮囊里,让666都无端地对这个自己熟悉的青年产生了几分陌生,产生了几分敬畏之感。这有着一双深邃迷人的蓝眼睛的公爵坐在囚室的灯光下,依然像是坐在他的宝座上,望着被缚住了双手吊在囚室中央的俊美刑警说道:“爱情,很多时候它的魅力就在于禁忌、无望跟不合时宜。”
666:“……”
它听完只想感叹,这或许就解释了为什么王子会在经历完一个短命的、没有思想交流可言的世界之后就看上了楚承赫,原来是他们的同类雷达起了作用——王子他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对爱情的认知在核心理念上是一样的!
楚承赫如果也是这么想的,那他跟他们的王子简直是天生一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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