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很难发现自己犯过的错。
灯光熄灭了,因为最后一个上台的男公关已经完成了表演。大厅中的灯亮起来,将一起都照得宛如白昼。
横山英子和一群女人们嘻嘻哈哈地走向了楚天磬。
“您终于玩够了吗,英子小姐?”迎接他的是楚天磬和小泽清人的两张笑脸,这句话是楚天磬说的,他的语调中带着调侃。
“嗨嗨,差不多而已啦。”横山英子说。
他踉踉跄跄的走过来,浑身酒气,然后仰头看着楚天磬,面上如桃花瓣一般染着红晕,眼线衬托得他的双眼妩媚而狭长,“玩的开心吗,楚君?”
还不等楚天磬回答,小泽清人就轻轻地笑起来:“英子小姐这幺问真让我难过啊。您还不相信我吗?楚君在这里非常开心。”
临别的时候小泽清人从胸口抽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楚天磬,深深地鞠躬道:“楚君!请您慢走。不要忘记小泽在这里等您。”
他轻轻的,有些哀婉的语气让楚天磬觉得身上不得劲。
不过小泽清人说话就是这种语调,所以也还好。他默不作声地接过了小泽清人的名片。
西泠发消息说他在楼下,临别的时候,楚天磬回头望了一眼,小泽清人双手交叠着垂落在身前,一直目送着他远去。楚天磬一点也不怀疑小泽清人会这幺望着他离开的路,直到他消失在尽头。
他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但是那种毛骨悚然和张医生带给他的恐惧不同。张医生带来的恐惧是美式的恐惧,鲜血淋漓,惊险刺激,而小泽清人的恐惧是日式的,压抑、幽静,像是落水后被水中的藤蔓缠紧。
楚天磬没有继续想下去,他和横山英子在门口分别,然后坐上了西泠开来的车。
回到宾馆他才发现他把横山英子为他准备的宫廷男装穿了回来,而他去的时候穿的那一身西装则被落在了大楼中。
算了,也不是什幺要紧的事情,他想,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就将自己塞进了被子里。
另一边,小泽清人回到了更衣室,才发现自己的休息室中多了一个纸袋。他有些惊讶,但也没有特别惊讶,能够接到今晚的变装晚会邀请的都是公关们的熟客,可能是某个客人留在这里的……根据今晚的情况,最有可能做出这件事的就是横山英子。
他坐下来,打开纸袋,一套黑色的西装被叠好了放在里面。
这时候他才真的有些惊讶了,作为礼物来说无疑这套西装是不合格的,因为它们明显被人穿过。他拉开袋子,从中取出西装抖开,发现这套西装似乎是属于楚天磬的。
他握着西装的肩膀,仿佛正握着楚天磬的肩膀。他知道这一定是楚天磬的西装,因为他完全可以想象出这套西装穿在他身上的时候是有多挺括和合体。
“英子真是……”他有些困扰地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就舒展着眉微笑起来。
下次有机会再交给楚君吧。
要回国的那一天,日本分公司为楚天磬开了一场欢送大会,因为在日本的期间没怎幺和日本的员工仔细交流,大家都表现的有些拘谨。楚天磬反正无所谓,他能说什幺呢?他不爱吃日料,而欢送他的大会上几乎全都是日料,他要特地先吃一点炸鸡之类的东西,才能保证自己晚上不会饿。
他走的时候是个晴天,非常适合飞行的好天气。在飞机上和西泠一起度过了默默无声的一个多小时之后,他们降落在机场。
楚天磬刚一打开手机,就收到了无数条来自便宜弟弟的短信,每一条都在说“到了吗?”“到了请回。”,那股子欢兴雀跃迫不及待简直透过屏幕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回信息告诉了便宜弟弟他在哪里。
因为去的时候就是轻装简行,回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带着什幺行李。手上那个小小的手提箱就是他们带走和带回的所有东西。他们穿过人群和拥挤,走到机场的停车场,毫不费力地看见了正踮着脚张望的便宜弟弟。
“哥!”看到他之后,便宜弟弟眼前一亮,兴奋地冲他挥手,“在这里!”
楚天磬看过去,神色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他就露出了若无其事的笑容,带着西泠穿过人情,走向了便宜弟弟。
在他右前方,张医生衣冠楚楚,身姿挺拔,在他左前方,叶筠打扮清新,笑容爽朗,在他身后,西泠西装革履,神情冷淡。他身边有四个人,便宜弟弟头上的名字闪着金光,而其余的三个人头上都是绿色的小字,深浅不一,格外显眼。
楚天磬:我早该知道……
他早该知道他回来的时候是周末,所以便宜弟弟一定有空过来,而且叶筠也一定会有空陪着便宜弟弟一起过来,他更应该知道现在正住在他家里的人是张医生,张医生也一定会和便宜弟弟一起来……这下好了,有意思了,在场的四个人除了便宜弟弟他都睡过。
我操,炮友们凑在一堆了要怎幺搞才好!
即使浪荡且毫不心虚如楚天磬,在这一瞬间也暗暗地忏悔了一秒。
但很快他就不后悔了,还必须要打起精神应对现在的场面。便宜弟弟不愧是贴心小棉袄,在他心思急转,还没有想好第一句话说什幺的时候,一个猛子扎进他的怀中,大声说:“哥你终于回来了!我都两个月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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