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的婚事,我如何看不得?”
谢虞头疼道:“你们少说些罢,我头疼。”说着甩开二人,坐在椅子上。
谢母道:“怎得要头疼,能娶得朝云郡主,况且是圣上赐婚这般荣耀之事,怎得会头疼?”
谢虞看她母亲,此刻正高兴极了。“我生平本不爱女子,更何况虞心中早已有所爱之人,又如何能再娶?”
谢母面色不虞,沉声道:“不过一个小童儿罢了,竟然勾得我儿如此沉迷不已,也不知是使了什么妖法?”
“母亲!”谢虞不由地提高音量。
谢母把圣旨推回谢虞手中,握住他的手道:“我儿痴傻,你若真是喜欢这小童,不若收他做个妾室罢了,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平常事,但有一条,我谢家必要留下传家血脉!”
谢虞心中一震,沉声不语,松开谢母的手甩袖离开。
谢虞站在小门之下徘徊不前,不敢敲门,一墙之外的梨树伸出一枝到这边,上面挂了一盏灯笼。灯笼上画了两个小人,是之前常久涂弄着玩的,小人歪歪扭扭的,还穿着大红色的马褂,好不可笑。
谢虞贴在门板上听那边的声音,门的另一边静悄悄的,想是都歇息了,只有护院守着。谢虞看墙头不高,手扒着墙头就翻了过去,落地时正看见常久推了门扉走出来,二人相视,俱无话。常久站立须臾走回房间,谢虞搓了搓手连忙追上。
“小常,我……”
“我听见了!”常久立在灯前,拉长的身影吊在床帘上,他又道一声:“我听见了!”
“若公子要娶妻的话,我常久定然不会留下。”字字吐出口都似使了十分力。
谢虞握紧常久的手,喉头微动。“我明日就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金口玉言,安能更改?”
“我谢虞终其一生唯常久一人尔,何能复娶?”
尽管这么说,但二人心中忐忑难安,金口已开已是无希望再更改什么,只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果然第二日,康正帝勃然大怒。
谢虞跪在御书房的地上,字正腔圆:“请陛下收回成命,微臣不齿,有龙阳之癖,从不敢妄想玷污清白女子,恐辜负郡主芳心。”
“荒唐!”康正帝吊起眼睛,“朕若现在收回成命,让天下人如何看朕,天子之言,如何能反悔,简直是荒唐。”康正帝心底怨起朝云来,先前也不调查清楚,此番谢虞反悔倒让朕这天子失了面子。朕若强做了这桩婚事,怕让他人安朕一个罔顾民意自专之名,朕若悔了这件事,天子颜面置于何地?
康正帝在心底权重一番,平息掉怒气之后,于是道:“卿若真如所言所爱已有,这门婚事之后再娶妾室私下再养些小倌不就好了,何必将此事弄得人尽皆知呢!朕也是男子,这些朕都懂都懂,朕曾经也少年情深过。总之旨意已下,勿复反悔,卿要安心!好了,朕觉得乏了,谢探花且下去吧。”
康正帝说乏了并不是借口,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深深地打了个哈欠,一旁的侍女就靠了过来,递上一杯参茶。
谢虞闭了闭眼睛,躬身告退。
五月中旬,夏桃成熟,有沿街挑卖的果农正在售卖蜜桃,蜜桃的甜香味远远近近。身着紫色锦衣腰上系镶玉金腰带的富贵男人正弯着腰仔细挑拣着,一手挎着竹篮,好不怪异,卖桃的果农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谢虞上前行礼:“言大人。”
男人这才抬起头,正是言放。言放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继续挑挑拣拣了一会儿,忽而道:“会挑桃吗?”
谢虞道:“会。”
言放让开身:“挑些甜的汁水足的,把这篮子装满。”
谢虞依言挑选,于川盛产桃,家家户户门前都会种上一二桃树,桃子成熟时整个于川都飘荡在桃香与荷香之前。说来,于川的荷花这时也正开得繁盛。
不多时,言放给的篮子就装满了。
“行了,行了。”言放接过篮子,付过钱又向果农讨了朵插在筐子上的荷花,“老人家,这朵花也一并舍给我吧。”
讨要过来的花被言放插在篮子正中间,桃粉花白的,也是奇奇怪怪。言放提了篮子正要走人,这才想起谢虞还站在一边,想了想言放说:“谢探花,不若和我一起去吧。”
谢虞:“……”
言放指了指旁边,谢虞看过去却是誉王府的大门。言放严肃道:“本欲拜访誉王,但手中空空就登门,不太好意思。”
谢虞心道这还真是个有些怪胎的主,怪胎是言洛给的形容。
言放说完也不等谢虞回答就走,谢虞不欲多想急忙跟上,一起踏进了誉王府。
一般大户女子是不会四处走动,平日只在闺阁和后院来往,万不会到前厅来,但誉王府的朝云郡主却向来与平常女子不一,谢虞生恐此时遇见此女。谢虞虽不好女色,但对女子却向来尊重,唯此女却让他生厌,所幸并没有遇上。
言放好笑一声,言说:“探花不必如此小心,此地并无朝云出现。”
谢虞道:“是在下大惊小怪失了礼数了。”谢虞自嘲,他如今都有些杯弓蛇影,更不知要如何是好。
言放熟门熟路地便到了正厅,屏退了侍者,便在正堂右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篮子桃子便放在几上。
使人端来茶水,言放端起茶盏见谢虞仍旧站在,挥挥手让他坐下。
谢虞依言坐在右侧下首之位,也饮起茶水来。接喝茶之际,谢虞打量起房间四周的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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