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的,一般人都会把不同意见当作一种思路来参考,焦春燕为人不大气,却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当场吵起来。
“还不是为了副处长这个位置!本来呢,你们是条件相当,资历、能力都差不多,你群众基础好,她上层关系好,半斤八两,还真分不出个高下。分不出高下的时候,她当然不敢和你叫板,但她竟然和你吵架,还摆出一副不怕把事儿闹大的架式,这说明什么?”
孟家骐一脸虔诚地虚心请教:“说明什么?”
叶辰子鄙视地看着他:“还不明白啊?!说明她觉得已经胜券在握。”
孟家骐对胜败无所谓,却对原因很好奇:“为什么?不是半斤八两吗?”
“开始我也不明白。”叶辰子不急不忙地喝口水,耐心地给孟家骐解惑,“后来,有一些蛛丝蚂迹,加上我的脑补,差不多就明白了。”
理科出身的孟家骐本身就严谨,再加上搞法律工作,逻辑严密是基本功,此刻听叶辰子又是“脑补”又是“差不多”的,不禁有点目瞪口呆。
“上个月吧,有一个周末,我和胡文本来准备看电影,走半路上老一来电话,让他通知焦春燕给他回电话。老一找焦春燕能有什么事?要是工作上的事,他犯不着越过聂检和金处两级直接去和焦春燕说。那么只能是私事了。能有什么私事呢?老一爱惜羽毛,婚姻幸福,应该不会和焦春燕有什么。最有可能的就是给焦春燕介绍对象了。”
不让叫领导老板,叶辰子就称领导老一。
孟家骐又惊讶了:“焦春燕不是谈了一个都准备结婚了吗?”
院里有两个大龄剩女,一个是冯欣,另一个是焦春燕。
冯欣本身条件太好,盘正条顺,高干家庭,父亲曾是省里领导,亲哥冯凯年纪轻轻已经官至省电视台副台长,她自己也挺争气,已经步入处级干部行列。冯欣不缺追求者,缺的是能看得上的人。孟家骐刚调入院里的第一年,年终团拜会上,和冯欣表演了个男女对唱,反响热烈,院里年轻人起哄把他俩配cp,冯欣倒不恼,让叶辰子之流很浮想联翩了一番,以为一见钟情了,可惜的是,孟家骐充傻装愣地没反应,冯欣当然也不可能倒追,cp也就无人再提了。
冯欣是因为没有嫁意主动被剩下,而焦春燕却是因为太挑被动成了剩女。据说焦春燕大学里就谈了男朋友,毕业后各奔东西,顺理成章地分了手。工作后又谈了一个,都要准备结婚了,因为彩礼问题,意外地分了手。后来再找,年纪上就处了劣势,所以金涛有意撮合她和孟家骐的时候,对孟家骐这样一个丧偶还有一个拖油瓶的,她也有几分意动,因为当时可供挑选的差不多都是这样有硬伤的。孟家骐之后她又谈了一个,据说是个成熟多金男,但一谈又是一年多,生生把焦春燕拖过三十,还是没领结婚本。这其中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她又不傻,怎么会和那种人结婚?”叶辰子显然知道□□,“我见过那个男的,长得还没她高,大肚子,小眼睛,黑得像包拯,和焦春燕走在一起,就是黑白双煞!长得丑倒也罢了,表情还猥琐,是不是真的有钱不知道,反正看打扮就是有钱也是暴发户,焦春燕那么好面子的人,哪能甘心嫁给那样的人啊,我一看就知道他们成不了。拖着不结,无非是觉得对方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等找到合适的下家,一准蹬了他。”
“即便如此,老一也不可能有功夫亲自给焦春燕保媒拉纤。”孟家骐还是觉得不可能。
“老一当然不会为焦春燕保媒拉纤,但保不齐他会为别人保媒拉纤啊。比如说,他的领导?”
“他的领导□□?”
“我就举一例子,我的意思是,就是老一也可能会为他重视的人保媒拉纤的。”
“你别兜圈子了,直接说是哪位领导好了。”
“我又没证据,只能把蛛丝马迹摆出来,你自己判断。半年前,分管司法的一位领导的妻子在睡梦中去逝,我和胡文一起被派去帮忙料理丧事,所以我知道这事。近一个月来,焦春燕忽然变得讲究了,爱用香水,皮包也用上a货了。上上周,一次开会前,我听见焦春燕和老一开玩笑,说自己打一晚上牌,早上人是飘的。老一会和她一起打牌?除非牌桌上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人。上个周末,我偶然看见焦春燕进了一个小区,而那个领导就住在那个小区。”
叶辰子总结说:“根据以上线索,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敢说我已经揭开了百分之八十的真相。”
真相还有百分比?孟家骐觉得好笑:“真是一地鸡毛!就算你说的是百分之一百的真相,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叶辰子翻个白眼:“东风压倒西风,你说和西风有没有关系?”
孟家骐还是笑:“压倒就压倒呗,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叶辰子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白费了半天的唾沫星,转过头无精打采地继续吃她的话梅去了。
没等孟家骐上赛场,儿子李续先上了考场。
李续只有十岁,三年前跟着孟家骐来市里时,趁着转学的机会跳了级,今年小学毕业。
李续学习从来没让孟家骐操过心,所以孟家骐几乎将小升初考试忘掉了。
考前学校放了两天假让自己复习,孟家骐还傻乎乎地问:“没事为啥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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