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纵然再有不舍,此时也必须躲起来应付了衙门的人再说。
释心带着钟慕雨纵身一跃跳上房檐寻了个死角躲了起来,刚掩藏起来衙门的人就横冲直撞的进来了,算是有礼貌的,毕竟这可是宁州城首富的府邸,钟慕雨听着他们断断续续传来的问话声,终于绷不住情绪,无声的哭了起来。
释心察觉到钟慕雨的气息紊乱了起来,低头一看。钟慕雨那动人的眼睛里的泪水就像涓涓的泉水不断涌出,那伤心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变得不知所措,就连帮他擦眼泪这事都怕会弄巧成拙。
释心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看着他的小狐狸哭得眼睛都渐渐肿起来。
衙门的人审问了一圈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把府里上上下下全搜了一遍,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傍晚。释心和钟暮雨就这么躲在屋檐上躲了几个时辰,待衙门的人走远了,这才从屋檐上下来。钟母看着自己的心尖宝贝肿着一双眼,母子间又哭了起来,两人一齐坐在了钟老爷的塌前。府中上上下下都把时间留给了他们。
第11章 现松山
钟母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自己宝贝儿子的手,衙门入府来寻人她已经把这事了解的有七七八八了。苦着一张脸叫唤道:“儿呀,这是谁这么狠心次次都要陷害于你?”
钟暮雨抿了抿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宽慰道:“娘你放心,孩儿定会找到那罪魁祸首之人!”
“可如今!可如今该如何是好啊?”钟母刚失了丈夫已是心力交瘁,若再失个儿子这痛也不知她能否承担。
钟暮雨没有回答他娘的问题,爹的死没由来的让钟暮雨一阵心悸,这事太奇怪了!
“娘,爹……是如何死的?”
钟母陷入了回忆,慢吞吞的说道:“早晨我起床见老爷没动静,我想着兴许是太累就没叫醒他,后来过了一会我准备叫老爷起来吃早饭,便发现老爷居然断气了!”
“可有叫大夫过来看?”钟暮雨握紧了钟母的手。
“当时府中上上下下斗寻不到你,便悄悄找了大夫来,你瞧……”钟母伸手拉开了钟老爷的衣领,那里赫然出现了一条发紫的勒痕,极细。钟母收回手从袖口拿出一个荷包,从里面撤出一根银白的的细线,摊到钟暮雨的面前:“这是我在你爹他衣领处找到的,我比了粗细,和你爹脖子上的那条勒痕完全吻合……”
钟暮雨接过细线,放在烛火下仔细研究了一番。这细线不似普通的细绳,并不是纺织物所造,浑身滑腻且坚硬,钟暮雨用力拉扯竟未断裂,不知是什么材质?他从未见过。
钟暮雨将细绳藏进自己的腰带中,这是找到凶手的唯一物证,他隐隐约约觉得爹的死和邀约楼那女人的死有关联,还有这细绳会不会同那奇怪的绣房有关?钟暮雨感觉自己已经被陷入了一个很大的阴谋之中,这矛头多半与自己有关。与其自己主动去找凶手,倒不如等着凶手自己找上门来露出马脚。
“娘,这里我暂时不能待了,如今儿子身上背着一条人命,官府必定会追查此事。爹这时又去世了,钟府这棵大树算是倒了,官府肯定会借此狠狠捞一笔。”说罢又顿了顿,“娘……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拿些银子打发了他们换个安宁日子,只是!”钟暮雨言语至此,下了床榻,对着床上的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爹!原谅孩儿不孝,不能亲自为您扶棺入土,他日孩儿抓到真凶必定回来为您立碑!”说罢,躬身磕了三个响头。
钟母用帕子抹了抹眼泪,连忙扶起自己的孩子。恋恋不舍的抚摸着他的脸,沙哑着声音:“孩子,快走吧,去找你堂哥,他定能护你周全!”
钟暮雨用自己的手覆在了抚摸自己的那只手上,哽咽着应了声。
纵然再有不舍,钟暮雨也狠心推开了门。
门外,密密麻麻站满了钟府的家丁。前头细雨抱着小狸站在那里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绵雨的整张脸已是布满了泪水,众人看见少爷出来有几个妇人忍不住呜呜呜的哭出了声。钟暮雨看着这些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家人”,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时,老管家拎着一个包袱上前,想要递给自己少爷,还没靠近钟暮雨就被弹了开来。老管家多想上去抱抱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啊,只可惜连靠近一步都做不到。老管家抹了抹眼角的泪,手上的包袱也不知怎么能交到少爷手中,这时旁边伸出了一只手将包袱接了过来,伴随着一声深邃沉稳的声音:“给我吧。”是释心,老管家知道这个和尚是唯一一个除了老爷夫人之外可以接近少爷的人。
钟暮雨看着释心接过包袱,并没有说话。一张清秀稚嫩的脸看不出表情来。
老管家拱了拱手,道:“少爷,你就安心去找堂少爷,府里一切还有我们!”
钟暮雨低了头,无精打采的,轻轻点了点头:“嗯,我信你们的。”说出的话带着些小鼻音,方才确实哭太久了。
钟暮雨稳定了下情绪,强撑着笑容,向小狸招了招手:“小狸,来,我们走……”
小狸从细雨怀里跳进了钟暮雨的怀里,拱着头用动物的方式安慰着暮雨。
夜幕中,树林中突兀的传来嗒嗒嗒的马蹄声和轱辘的车轮声,一辆灰色的简陋马车正在赶路,赶车的是个小伙子,旁边还坐着一人,看不清模样,却能从周身气质寻出些与众不同来。
马车里的钟暮雨抱着小狸略有些失魂落魄,释心时不时掀开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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