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特有点儿被洛基逗笑了,可他并不想表现出来,毕竟现在他还不打算完全原谅邪神,于是只得拼命绷着脸,而索尔则在第三次不小心撞到玻璃上后,终于在丹斯的指导下进入了室内。
“弟弟,我一直很担心你,”他一进来就给了洛基一个熊抱,“能再见你实在是太好了。”
有那么一瞬间,洛基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可笑的身世,还安安稳稳地当着阿萨神族的二王子,虽然内心为父亲的漠视而难过,却也享受着来自母亲和哥哥的疼爱与温情。
“你好,索尔殿下。”洛基从这个热情的拥抱中挣脱出来后,冷冰冰地问候着,如果托尼在这里就会立刻明白他在表示对索尔的疏离,因为每当这种时候,洛基就会不自然地使用那种英伦老贵族式的牛津腔,那是一种优雅有礼的迷人口音,但就是因为太优雅,太有礼,所以显得格外生硬,格外高高在上,即使是粗神经的索尔也察觉到不对劲来。
“抱歉,吾友,能让我们单独谈谈吗?”他转头向克林特询问,后者则向他点点头,又瞥了一眼洛基后,就识趣地离开了。
目送电梯关闭之后,索尔才转过头缓缓开口,他甚至试着选择辞令,以防自己的粗心大意伤害到洛基敏感的神经:“弟弟,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你能在最后关头迷途知返令我万分欣慰,我们可以像从前那样为了保护九界而并肩坐作战,如果父亲知道了——”
阿萨神族的典型性格和思维方式令索尔再次一步迈入了洛基的雷区,也令他毫不留情地打断了索尔的话。
“第一,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奥丁;”洛基伸出一根手指,态度强硬地说, “第二,我并不承认我之前的行为有什么错误,我关闭空间门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不要把‘善良’、‘博爱’、‘奉献’、‘忏悔’一类词汇强行套在我头上,这会令我觉得恶心。”
索尔愣了一下,显然不是太明白:“可弗瑞说你申请加入了复仇者——”
“是的,但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洛基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只是想要好好在中庭待着,不想总有什么人追在我**后面跑来跑去,嚷嚷着让我滚蛋。”
“你要待在中庭?”索尔睁大眼睛,“你不回阿斯嘉德了吗?”
“哦,终于想起你的责任来了,”洛基冷哼了一声,“奥丁要你抓我回去审判是吗?”
“不,父亲只是要我把你带回去。”索尔脸上流露出一丝伤痛,“你小时候无论惹上什么事总会来找我,而我一定会帮你解决,可长大后你就开始隐藏自己,你躲着我,遇到事情也不愿意找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你来回答我。”
“我不知道。”
洛基嗤笑着:“那我们就来回想一下,我每次去找你帮忙时,你和你的那些粗鲁的朋友是如何讥笑我的?‘怎么?你的小把戏不管用了?’又或者是,‘你的舌头打卷了吗?显然不是所有事都能靠花言巧语过关的。’”
“那只是朋友间的打趣,并无恶意,”索尔不解地分辨,“你不也经常和我们一起开别人的玩笑吗?”
“那是因为我傻乎乎地以为和你们一起嘲笑别人,总好过自己成为被嘲笑的对象——我曾经那样努力地尝试着融入你们,成为你们的一员,直到我意识到自己永远没有成功的可能。”洛基的声音微微打着颤,他克制着不让自己变得歇斯底里,尽管那些屈辱早已过去,但留在心中的伤痕却难以褪去。
索尔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曾经的洛基是那样的优雅而自持,像极了他们的母亲弗丽嘉,而这也令索尔更加爱他,信赖他。可彩虹桥上的一战彻底打破了这个幻象,打碎了洛基一直以来被迫戴上的面具,让索尔看到了一个全然不同的洛基,一个被压抑到不得不靠疯狂封闭自己、保护自己的绝望者。
最初,他以为洛基的疯狂源自对身世的迷惘,以为只要自己像从前一样爱他、关心他,伸出手臂接纳他,一切就能恢复原状,可与斯塔克的谈话令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洛基迷失了自我,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应该做什么,就像一个人被刺瞎双眼放逐在荒野中,看不清前路,也分辨不出来路的方向,而他正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一。
兄弟二人就这样沉默下来,一个因为深切的自责,一个则因为胸中翻涌的愤怒,而这时,电梯“叮”地一声响了,门向两边分开,托尼溜溜达达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盒子。
“嘿,索尔,”他大大咧咧地和雷神打了个招呼,“听克林特说,你刚刚差点儿撞碎我的玻璃来着,要知道你虽然不是地球人,但损坏物品还是要赔偿的。”
索尔停顿了三秒钟,刚想询问阿斯嘉德的黄金能不能在中庭变现,却在看到洛基挑起的嘴角后,陡然明白托尼其实是在开玩笑。
“很抱歉,不过我还不太习惯中庭的生活,”大块头搔搔头说,“简的住所很简单,没有这么多透明板子,而你这里实在是太复杂了。”
“在中庭待得不错,哈?”洛基斜眼看着自己的哥哥,敏锐地发觉到那张蠢脸上泛起的爱情带来的幸福与喜悦,“你的父亲为了把你送来还躺在床上昏睡,而你只知道整天和那个凡人女子厮混。”
“就好像你的斯塔克不是个凡人似的。”索尔有些心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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