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听到郑飞扬点了他的名字,不慌不忙出席,在皇帝面前叩首行礼。
皇帝沉着脸问:“朕记得你是叫空海的师傅,也是唯一太子护卫里活着的影武者,你有什幺话说?”
“回皇上!”唐武清了清嗓子,沉静的开口:“属下以青龙寺影武者的名誉发誓,善总管揭露安定侯谋害太子一事,确有其事!臣便是见证人!”
“唐武!”郑飞扬厉声大喝!一口气血涌到心口,差点喷出来,被他硬生生的忍住,顿了几秒才森然的开口道:“为何害我?”
唐武跪在地上,向他的方向缓缓转过身道:“侯爷何意?属下和侯爷一无瓜葛,二无来往。无怨无恨,为何要害您?只是属下不懂,您为何要派兵阻击太子的队伍,若不是太子机智过人,曾与属下商量请替身代替他,现在恐怕真正的太子早就被你谋害了!”
“是幺?”郑飞扬的脸色在那一瞬间经历从灰白到紫黑,从严冬到酷暑的变化,最后才轻蔑的看着他,硬朗的嘴角线条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陆郎儿被刚才被皇帝骇住,现在好不容易回魂,又见郑飞扬和唐武突然反目,而唐武的话更是莫名其妙,他瞪大眼睛看着几步之距的唐武,忽然好似觉得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皇帝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三个人,对唐武说:“师傅起来,这件事情,你同朕说个明白!”
唐武谢恩起身,对皇帝道:“属下说话之前,还请一个人!”
皇帝说:“你请吧!”
唐武转过身对着站在身后的善公公道:“属下叩见太子殿下!殿下您可以显出真身了!”
这一回,不光是陆郎儿和郑飞扬,就连皇帝也有些莫名了。
就见善公公在众目睽睽中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来,原本佝偻的背和蹒跚的脚步也变得笔直、平稳。他走到皇帝面前,站得笔直,然后缓缓的脱下头套,又从怀中取了块绢布在刚才那盆糯米水里净湿后抹在自己脸上。随着他的不断擦洗,脸上老迈的表皮一点点融化脱落,露出来的是年轻人白皙的皮肤。
“钰儿!”皇帝在看清他的面目后似乎又惊又喜,叫出儿子的名字。
而郑飞扬大抵是看出事情的问题,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脸色反而缓和了不少,眯起眼睛瞧着太子和唐武。
“父皇!”太子丢下绢布,声色俱裂,跪倒在皇帝面前说:“请替儿臣做主啊!”
“我儿快起!”皇帝忍不住上前搂住儿子的肩膀,将他扶起,甚至擦去他眼角似有似无的眼泪说:“谁要害我儿,朕定将他碎尸万段!”
太子虚弱的扶住父亲道:“儿臣与护卫队日夜兼程,甚至怕为了耽误时辰,只得在距离凉州不远的地方露宿一宿。可就是这一宿出的事情。”
他眼角微红,神色惊恐,仿佛回忆什幺恐怖的事情一样说:“那夜天快亮时,忽然来了一群士兵,个个身重甲兵,虽然他们没有任何旗帜。可儿臣认得这都是安定侯麾下的将士打扮,于是儿臣命人前去迎接,可那些人竟然......”说到此他哽咽起来:“他们见人就砍,见帐篷就放火,饶是儿臣的护卫再过勇猛可也挡不住这飞来的横祸啊!”
郑飞扬在一旁听得牙齿咯咯作响,可他克制住自己没有出声,只是阴狠得盯着太子。
太子对他视而不见,继续哀怨的开口道:“那时,空海师傅见阵势不好,拼死带儿臣和儿臣的几个随从杀出重围,夺路而逃。可无奈后面的追兵凶猛,这时儿臣只好和他提议,随从里有一位身形与儿臣类似,可否请他乔装代替儿臣引开追兵。空海师傅也觉得此法甚好,就有了现在这位替身了。”说罢他随手指了指地上的陆郎儿道:“随后,安定侯的人便将他当作儿臣抓走,而儿臣则一直躲在密林中,后来安定侯的手下搜山,儿臣又扮作善公公的模样才苟活至今。”
见他把假话当作真话说得有头有脸,竟然就像真实发生似的并无多少漏洞。陆郎儿已经是忘记害怕,他心惊胆寒的跪在地上,仿佛已经深处悬崖峭壁的边缘,眼前已是万丈深渊,除了俯首贴地外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儿臣相信安定侯必定是瞧出这个是替身而非我本人。只是他怕是觉得儿臣已经死了,所以干脆假戏真做命这人代替儿臣来蒙骗父皇。背后的用心险恶,父皇!儿臣这次九死一生,能再见您已经是上天的垂怜了!”
太子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几欲垂泪。他本就是个赢弱的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肩膀甚至在不停的发抖,好看的细眉楸成一团。皇帝瞧着儿子这幅模样,哪能还有他想,已经抱住自己儿子瘦弱的肩膀说:“苦了我儿,父皇定会为你做主的!”
说罢,皇帝怒目而视,对着郑飞扬厉声呵道:“郑飞扬!我赵家对你不薄,你家权倾三代,享受荣华富贵,为何要害我儿?当真是惦记着朕的位置吗?”
“呵呵!”郑飞扬大笑三声,并不看向皇帝,而是对着太子冷笑说:“原来你一开始就想好了,是吗?”
“侯爷说的什幺想好了?本王不懂。”太子依着自己父亲,好似刚才那番话耗尽了太多的力气,更加孱弱无骨,可他嘴角却微微勾起阴冷的弧度,眼里更有胜利的光辉。
他与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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