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开口:“那个,粥好像滚了,想喝。”陈严哭笑不得的撒了手说:“你先去餐厅等着,我盛给你。”白习出去后给园里的老师们去电话,拜托他们最近带一下两个班的课,琢磨着欢雨是不是得再招个老师。陈严端了粥出来,白习接过来先闻了一下,太香了。正想赞美一下陈严结果看见他表情很不自然,觉得奇怪:“怎么了?”陈严只好说:“没事,吃吧。”白习的动作又让他想起来在医院时候对方傻兮兮闻自己外套气息的样子,轻微脑震荡之后都会有点儿傻,三五个小时就能恢复,之后记忆不清楚也都是正常的现象,他也是医生最清楚不过,却还是被撩到飞起,陈严不禁在心里感叹,白习阿白习,你真是把我吃的死死的。
窗外先是淅淅沥沥的飘起小雨,后来越下越大,雨声穿过墙壁和厚厚的窗帘,留下一点闷闷的哗啦哗啦声。外面大雨倾盆,越发显得屋子里的一方小小天地是如此温暧。白习一口一口的吃粥,胃里得到安抚之后似乎全身的毛细孔都在叫嚣着惬意与满足,抬头就看到陈严安静的坐在那里,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对方动了一下眉毛,递了过来一个疑问的表情,白习咬着勺子笑。陈严就严肃了表情:“好好吃饭。”白习笑得更欢了。
夜雨声声入耳又落在心房上,爱情也是。
第8章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习没开口说要回家,陈严也没提,于是两个人就这样住在一起了。第一天睡觉的时候白习一直想东想西,紧张的不得了,终于忍不住想说自己去沙发睡的时候,陈严特别自然的把白习从轮椅里抱出来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了下来,关了台灯说:“睡觉吧。”白习笔直的躺着不敢动,浑身僵硬的假装自己不存在。陈严表现的太正常了,尽职尽责的照顾腿脚不方便的朋友,好像一点别的感情都没有。白习心里又确认了一次,陈严真的是直男,很久之前就这么觉得了。
高中时的那个吻,白习一直记得很清楚。那是他的初吻,每每想起来都会面红耳赤,又忍不住悄悄地笑出来,像是一个心里的宝藏。后来面对陈严的时候偶尔视线定在他的唇上,那晚的画面就会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浮现,白习像是食髓知味,后来就总是想和陈严黏在一起。如果是夏天,白习就会故意把冰可乐贴在陈严的脸上,然后收到对方一句不爽的:“拿走。”之后,他就笑嘻嘻的凑上来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暖暖”然后借机把手贴在陈严脸上,凉凉的皮肤还带着可乐贴过后的微微潮湿,手指有意无意的擦过他的唇瓣,白习无比喜欢这样的触感,会像偷吃糖果的小孩一样开心,但陈严会生气的把他的手拿开,留下一句“烦人”然后转身就走。冬天的白习从来不肯戴手套围巾,这样就可以哆哆嗦嗦的说冷,然后把手放进陈严的口袋,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陈严倒不会说什么,但是白习有时候忍不住暗搓搓的在口袋里捏陈严的手指,陈严就会面无表情地把手抽出来,手套摘给白习,围巾也给白习,自己走的飞快,留下心虚的白习在后面一路小跑的跟着。一个冬天陈严不知道买了多少手套围巾给白习,就是不想让他再这样,白习也懂,但见面的时候就是不肯用,总是说忘带。其实想起这些也挺心酸的,白习知道陈严的这些反应都是因为不喜欢身体接触,哪个直男会喜欢被别的男生碰来碰去的呢?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就算每次被陈严推开的时候心里会有一阵难过,就算在这些隐隐约约的试探里确认了自己是一厢情愿,就算这份感情永远也不会有结果,他还是忍不住。贪恋在他身边的时光,贪恋他的温度,贪恋他的气息。暗恋让人伤痕累累,也让人坚韧无比。对陈严的喜欢,在一次又一次的躲闪里变得深刻。白习偏头看了看身侧的人,黑暗里对方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只听得到平稳的呼吸声。他想了想,陈严...好像也不是次次都躲闪的。
当时陈严回到本市参加高考,结束的那天下午两个人约好了见面,结果吃饭的时候碰到了白习的同学们。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声讨白习,“班里聚餐叫你死活不来,还以为你忙着谈恋爱要二人世界呢,今天正好碰上了,那饭是起吃的。带着你朋友一起呗,没事儿。”白习其实也想和班里一起吃饭的,但比起这个他更愿意和陈严单独度过这个特别的时刻。被同学们闹的没办法,还是想拒绝,正有点为难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陈严先说话了:“就一起吧。”半推半就的一起吃了饭,后来续摊一群人去唱歌,白习喝多了,最后是陈严把他扛回家的。那天晚上他躺在陈严身边上下其手,陈严竟然没有凶他也没有生气,他兴奋极了,抱着陈严的腰不撒手,好像还拿腿压陈严来着,他记不清楚,因为第二天早上起来有点断片了。前一天晚上的记忆模模糊糊,但陈严没推开他好像是真的。睡梦中好像还有谁安抚似的抱了抱自己,但白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敢去问陈严,又不想给自己希望又失望,于是也就当作一个美梦。
他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陈严何止没有推开他。白习喝多了要去卫生间,陈严看他跌跌撞撞的走不好路,就在后面一路跟着,时不时伸手出来扶一把。去的时候白习并没有看到身后的人,结果出来一眼见到陈严就不撒手了,死命的往人身上挂,陈严把他往下扒拉了几次没成功,看走廊上人来人往的,就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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